不过,正如顾九所言,这件衣服太过珍贵,她的确不能再穿了。
脱下衣裙,工工整整地叠起来,放入柜子中,手掌滑过柔软的云锦,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关上柜门。
寂静的夜,月明星稀,万物都已沉睡。丞相府的观景阁亮着一盏灯,祁湛坐在矮椅上,目光望着漆黑的夜,静候着一个人。
院内,发出一声怪异地狗叫声,那声音好似恶犬被踩了尾巴,嗷嗷狂吠,难听至极。
祁湛微微蹙眉,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轻叹道:“你还是学猫叫好听些。”
姜宁笙从暗处飞身跳进阁楼,掸了掸粘在身上银杏叶,“三更半夜,我来一趟容易嘛!又学狗叫又学猫叫!”
祁湛淡淡一笑,从桌上拿起一个锦囊,扔给姜宁笙,“岭州大雪四十日,冻死者百人,明日早朝,你请旨去赈灾。”
“岭州可是个棘手的地方。”姜宁笙坐在矮椅上,沉思道:“岭州从上到下都是安王的人,我去那里,岂不是九死一生?更何况,父皇会应允我去岭州吗?”
祁湛沉声道:“陛下早就有心肃清岭州贪官,只可惜,满朝文武都忌惮安王,无人敢请旨前往,你此去岭州,也算了却陛下的一桩心事。”
“岭州连年受灾,那么多赈灾账本,我从何查起?”
“有问题的账本都写在锦囊里。”
姜宁笙打开锦囊,惊讶地看向他,“查的这样仔细,莫非岭州也有你的人?”
祁湛笑而不语,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姜宁笙快速地看完锦囊里面的内容,接着将锦囊丢入炭火盆中,焚烧成灰。
“今日宴上那位烹茶的女子,和你什么关系?”姜宁笙突然问。
“你猜?”祁湛有意隐瞒。
姜宁笙微微一愣,虽猜不出女子的身份,却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你和她那个了吗?”姜宁笙兴致勃勃地问。
“哪个?”祁湛不解。
“就是…”姜宁笙坏笑起来,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那个呀!”
祁湛看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便知道他又在想些男女之事。起身,冷冷地道:“寒洛,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