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不知道该怎么夸。
夏瑾时笑,笑容清爽,亦不像从前一般掺杂些自傲的得意进去。“我在西北那十几年,整个西北的地形,我看过舆图也亲自探寻过,更有些偏僻之处请教过一些当地老人。你问我之时,这些东西便迅速地浮上脑海。”
当时他便知道,早晚有一日会有用的。
宁芳笙眸子转了转,目光犀利,抬头问:“你早知道萧鄂会反叛?”
夏瑾时缓缓摇头,“不知道,否则也不能让我们落入现在的窘境,先前只是有所预防罢了。但显然萧鄂防备我比我想的还要深,非到对战时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同北蚩勾缠上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萧鄂引他们深入敌中时夏瑾时初时没有警觉,后来他意识到问题想紧急撤退军队却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正谈着,帐篷门帘突然被人掀开。
汝阳王郁闷地直接走进来,没有让人通报。
一见他们两个,汝阳王也不避讳夏瑾时了,直接道:“荣王这个讨人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回京去,他竟然不同意!”
话说完,他走近,也看见可桌上铺陈的地图,眸光大亮。“这是!”
夏瑾时:“西北的地形地貌图。”
汝阳王大为诧异,“这么完整细致的图,你们从哪儿搞来的?”
夏瑾时答:“我画的。”
汝阳王又是一惊,惊讶中看了看宁芳笙,还以为是她从哪儿搞来的呢。
宁芳笙没让他们打岔过去,对汝阳王道:“不要让荣王回京。”
“为什么?”
夏瑾时:“我们觉得他从萧鄂处回来后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汝阳王不是很信,却见宁芳笙附和地点点头。
“可是,若是他有古怪,放他在军中不是风险更大?不如直接送他回京去。”
“可若是直接送他回京,我们便无从得知他古怪在何处,是否与萧鄂有关。相反,若留他下来,或许可以将计就计。”宁芳笙反驳道。
汝阳王沉思,仍有些不同意。
“你也只是说可能,相反,若是不能将计就计,咱们被算计成功,并且发生不可挽回的损失,该怎么办?”
宁芳笙抬眼,眼神坚决:“我们现在的局面,若是不冒险试一试,最后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求稳没错,但是逆境中不拼一拼,想要翻盘就太难了。
夏瑾时同宁芳笙的想法如出一辙,“不冒险会有损失,冒险可能也有损失,何妨一试?再者,有将军同诸多良将,再等朝廷的援军,兜底是没有问题的。”
汝阳王思虑颇久,最终被说服。
“好。可是,总得有安排吧?没有计划,怎么才能试出荣王的古怪之处?”
在之前宁芳笙边和夏瑾时就商量好了。
“将军傍晚之时再去寻荣王,就说此地不宜久留,为保他的安全,一定要送他回京。不管荣王如何说辞,王爷都坚定这个说法,并明日假意安排人手,作出要送他回京的假象。态度要不容商量,但行动上不能急迫。”
“就这样?”
宁芳笙同夏瑾时对视一眼,而后同声道:“就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