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情此景,宁王府必然是要吃亏了。
前院书房中,宁芳笙正一一交代何正承与户部侍郎,她走之后事情如何安排。高子寒坐在一旁,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三人皆有意劝阻宁芳笙不要去这一趟,但她并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说到要紧处,青茗忽然叩门,等不及地探脸进来:
“主子,府门叫巡城禁军围住了!”
里头四人听言都抬起脸,眉头深深皱在一起。
宁芳笙问:“为何?”
青茗视线掠过其他三位,沉声回答:“莫名其妙的,禁军瞧见三位大人的车马便闹起来,后头更是来了近百人。”
何正承同侍郎脸色一变。
若是禁军闯进来,看见现下的情形,宁芳笙与他们结党营私的名头定然跑不掉了,届时大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何正承脑子转得快,他也知道自夏瑾时入狱后,巡城禁军便到了夏瑞景的手里。而现在禁军敢逼上宁王府的大门,绝对有夏瑞景的授意,否则禁军们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今日朝会,他也看出来了,夏瑞景与宁芳笙之间变了味了。
于是顿了顿,他含蓄地问宁芳笙:“太傅与皇长孙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高子寒也紧跟着看宁芳笙的脸,他五官一皱,显出几分烦躁。
当初他跟宁芳笙提过,夏瑞景此人不可靠,偏她不听,现在夏瑞景就做出这种事,多讽刺?如今就算要对夏瑞景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宁芳笙撩了撩眼帘,看透了他们担忧所在。款款起身,神态自若。
“没有我的准允,没人能进得宁王府。”
她侧脸掠了他们一眼,又道:“我先出去片刻,你们自己商量我离京以后的诸事。今日不会有事,且放宽心。”
说罢,人便消失在书房门口。
还没到大堂,已然听到了外面禁军的叫嚣。
“今日,这宁王府我们兄弟一定要进!”
最后一个音调消散,宁芳笙冷冷地勾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迈出脚步。
“哗——”
长又短的一声,宁王府的大门打开。
它的主人,穿一身月白的薄袄,眉目清冷,猝不及防地就这样出现了。
她一步一步,雍容又沉静,身形单薄,但身姿清癯挺拔,贵气逼人。
“方才那话,谁说的?”
扬起脸,宁芳笙略微抬眼,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