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呼吸一顿。
什么意思?
齐王身为亲王,在宣帝心中地位竟不如萧瑾时?
“至于齐王…现下正是多事之秋,朕不希望你同齐王交往过密,这对你不是好事。至于往后你要如何待他,便看日后了。”
日后夏其瑄身份显露,自然更不值得相交。
宣帝的话说完了,点到即止,剩下的半点不曾多说。
然而夏瑞景却是越听越觉眼前一片迷雾。
现在他知道了,萧瑾时不同寻常,几乎每个人待萧瑾时都是特殊的。但是,又为什么呢?为什么皇爷要自己亲近萧瑾时而远离身为叔父的齐王呢?萧瑾时究竟特殊在哪里?就因为是定国公的世子?
怎么可能呢。
夏瑞景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不甘心的。他扯唇轻轻笑,温声问:“却不知萧世子身上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让皇爷如此另眼相待呢?”
他抬起头,宣帝垂下眼,两人视线正相交。
宣帝看懂了夏瑞景眼神中的询问,静默了会。关于萧瑾
时、夏其瑄二人身份的事情,宣帝是没有办法向他解释的。可看着他不解又目光灼灼的样子,宣帝犹豫了。
正此时,御书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宣帝听见动静,正松了一口气。
很快李渝小碎步跑起来,面色颇是凝重,走到宣帝身边低语两句。宣帝那口气当即又提到了嗓子口,抬手示意夏瑞景让他不要再问了。
“这是怎么回事?考生好端端地怎闹起来?”
夏瑞景的注意力也被这一声吸引,看向李渝。
李渝苦着脸摇头,“不知,萧世子已经带着禁军去了。据说——”
说到此处,李渝面有难色。
宣帝怒火中烧,“说!”
“说是有人舞弊。”
此话一出,宣帝和夏瑞景的表情一瞬间都凝滞在脸上。
宣帝眼睛一瞪,看着就要暴起,李渝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宽慰:“陛下莫急,陛下莫急,萧世子已去了,正是要将此事彻查清楚的呢!”
夏瑞景垂了垂眼,随即自请:“皇爷,考生不会平白无故闹将起来,只怕其中更有隐情。您着急,瑞景便替您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帝也正有此意,“好、好,你去,回来务必将来龙去脉都告诉朕!”
“那孙儿就先告退了。”
说罢,夏瑞景片刻不耽误地出了宫。
出宫不多久,还没到礼部办事衙门前,便听人声沸腾。
其中隐约听一鸿亮声:“科举试当是天底下最公平…吾等寒窗苦读十年、到底比不过…贵门子弟如此,安有我等寒门一线生路?!”
车子行到巷道口,里面一眼看去全是人,莫说车,就是人也未必能挤进去。
小武子扶着夏瑞景下车,正见一个禁军推搡了一个书生,那书生踉踉跄跄还没站稳,指着禁军的鼻子骂起来:
“朝廷就是这样不把我们读书人看在眼中的?我等读书人就是可以随意践踏,随意伤害的么?!”
这一说,像一滴水落尽油锅,周围的书生都炸开了,什么也不问对着禁军就开始引经据典地骂,骂武夫欺人,骂朝廷无眼,骂世道不公。
那搡人的禁军也是无意,被这么指着鼻子骂都惊得说不出话。
别的禁军也遭了殃。书生们骂到激动处便忍不住动手,虽文弱,但架不住人多势众还“占理”,维持秩序的禁军
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