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齐王再遇刺

青茗:“是。”

当宁芳笙“慌忙”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雪地里已是不见任何人的踪影,甚至连脚印都被新雪掩盖大半。乍一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马夫眼睛一瞪,颤颤巍巍地开口:“王爷,我们不

会是来迟了,那齐王他…”不会死了吧?

宁芳笙表情不变,看不出端倪;却是青茗也和马夫露出了一样的惶惑。

眉心一拧,雪地里一片很浅的红色猝不及防撞入她眼帘。

抬起脚,她用靴子拨开了那片雪,果见一片化开的血色,浅淡的红甚至不如胭脂。

这里,被人清理过了。

既然被清理,想当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的。

宁芳笙长眉轻敛,开口吩咐:“回府,只当没来过这里。”

说罢,一行人匆匆又离开。

到府中,宁芳笙叫青衣去打探齐王府的消息。

她也怕,怕夏其瑄出事后局势再变,她如今已颇有应接不暇之感了。

齐王府。

沈录疾停下马车,然后将车内一身鲜血已经昏迷的夏其瑄抬下来,大步往内院去。

门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府里另一位管家已然跟上沈录,“大夫请来了,就在府中候着!”

沈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瞥了一眼夏其瑄,眼神复杂。

亲王又如何,现在这情形又岂是一个“惨”字能说?

等把夏其瑄平放在他卧房的榻上,沈录才得以喘了一口气,细想方才的惊险。

夏其瑄早就叮嘱他,近日恐有事生,叫人时刻在暗中保护着,但绝不能让他人发现。他进宁王府以后,沈录带人不得靠近,便远守着。

方才他是找车去才迟了,几乎是生生从剑下抢回了重伤的夏其瑄。而后一路疾驰回府,快到了闹市方才将四个刺客甩掉。

申时末,夏其瑄才幽幽转醒。

他醒了第一件事,不是问自己的伤口,却叫来沈录,涩着嗓子开口:

“我叫你捡的剑羽呢?”

沈录看了他一眼,想劝什么,却没能说得出。只能把自己放在外室的箭取来,放到他面前,一边道:“这箭羽通体玄色无标记,箭头中间带脊,后有两翼。”

说着,沈录的表情一变,慢慢收了声。

沈执身为金吾卫将军,沈录跟在他身边,知道这箭头的来历。这种箭头用做两处:一是战场之上,二是——

夏其瑄的视线从箭羽身上挪开,落在沈录身上。

“呵。”

这一声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嘲讽别的。

他勾着嘴角,问沈录:“你也知这箭来处了?”

沈录沉吟片刻,还没答,他又自顾自接着说:“这是宫中内廷禁卫的箭头,为皇除害而用。”

宣帝不知他能认得这箭,更不知他早明他的杀心!

捏着箭头的手指节发白,衬着惨白皮肤下的狰狞青筋,实在有些阴森。

“这是为何?为何禁卫会对殿下下此狠手?”沈录

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夏其瑄猛地睨了他一眼,“啪嗒”一声将手中箭羽掷出。

“呵。”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牵扯了背后的伤口,额头隐忍抽动。

“早晚有一天你要知道的,现在要做的…是装傻,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派人进宫去,说我遇刺,受了伤,明日不得上朝了。”

“我乏了,你也下去吧。”

说罢,夏其瑄缓缓闭上了眼,额头的汗、苍白的唇莫不透出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