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却向他道谢,临走之际视线扫过那处不动的萧瑾时,最后头也不回地复隐没在雪色之中。
他都知道的事情,萧瑾时这样的态度又怎么会不知
道?这样的话,萧瑾时和宁芳笙之间那那种怪异的氛围轻易就能解释清楚了。
只怪他,怪他太蠢,现在才知道…
小武子看见夏瑞景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差一点没认出那个“雪人”就是他的主子。
“殿下!殿下!”
他手忙脚乱地招呼其他人去打热水,拿干净的毛巾,然后冲上前为夏瑞景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余光里瞥见对方被冻紫的嘴唇,震惊又心疼。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去了呀!怎么都不带着奴呢!”
夏瑞景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眼神渐渐恢复了光采。
“我没事,刚才、刚才突然想出去走一走。”
怎么可能是真话?小武子又不是傻子,但他聪明地没选择追问。
这时候,夏瑞景的妻子也从后院匆匆出来。一看见夏瑞景的状况,她心疼地不知道要说什么,“殿下—
—”
然而,在她靠近之前,夏瑞景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夫人不必靠近,有小武子伺候就够了,你且先回房去吧。”
“…”她妻子动作立刻僵住,站在原地甚至感到了无所适从。
夏瑞景此刻却不愿分出心神来应付她了,直接带着小武子转身往书房去,抗拒疏离的姿态毕现无疑。
一进书房,夏瑞景没有急着让小武子褪去身上湿透的大氅,却是吩咐他先做一件事。
“去,前些时候我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杀了她。”
小武子猝不及防听见这样的命令,诧异道:“那位女子她——”
原来竟然不是您在外的…相好吗?
夏瑞景一个狠辣的眼神射出。
“她知道了一件我不想再让旁人知道的事情,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密!”
老师她是女子的事,他不会再让被人知道,而这件事…
夏瑞景苍白的脸上浮出笑容,虚弱中透着些许惊悚。
小武子深吸了一口气,“奴知道了。”
夏瑞景补充:“要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
宁王府。
萧瑾时也已经走了。
守卫把门口发生的事告知了青茗,青茗再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宁芳笙。
宁芳笙听罢,当即皱起了眉头。
“夏瑞景这是怎么了?”
青茗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之怪怪的。”
这说的都是废话。
宁芳笙白了他一眼,继续他们一开始的话题。
“王妃在江南如何了?”
“那里比燕京好些,只是天气湿冷,王妃初过去实在有些不适应,大体没有旁的。只是…”
宁芳笙才松了一口气,又叫他这样勾起心,“怎么?”
青茗“呵呵”干笑,而后小心翼翼地道:“只是王妃整日里不得开怀。我想,是…惦记着您吧。”
这一句话便能让空气凝结。
宁芳笙转头看着窗外飘雪,声线染了几分缥缈,“叫人带话去,明年此时,我便能在江南陪她了,让她安心。”
“是…”
青茗应着,但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让他发现了一点不可言说的端倪。他看着宁芳笙的脸,不知怎地看出了灰暗。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