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青茗追上宁芳笙,禀道:“那沈大人无任何异处,走时还能笑。”
想着也是个能人,换做前头那个王自忠,早气死了。
宁芳笙正站定在一棵树下,阳光透着树叶缝隙映下绰绰的光斑,正落在她脸上,显出一些细细泛白的绒毛。
浅色的唇扯了一下,随手拨了一把树叶,弄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能忍能等,我等不了了。”
一个王自忠就费了她许多时间,再如此来一个沈执,后面的定国公…岂不是要把她耗死?谁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青茗略诧异。
听她解释道:“既然他做事滴水不漏,让我抓不到他的尾巴,那咱们只能引蛇出洞了。”
倘她都表现成这个样子,沈执还是“无动于衷”,
那也真是不符合他心胸狭隘的性子了。
青茗了然地点点头。
宁芳笙便继续问,“先前让你查的先淑妃和齐王殿下呢?有什么眉目了。”
“齐王殿下倒是不难查。”
“阖宫里都知道陛下不待见他,据说是因为陛下一直介怀于先淑妃娘娘难产而死。长了这么大,齐王殿下虽然和其他王爷一起读书受训,但私下里被陛下召见是最少的。就算是鲁莽易闯祸的安王都比他更受宠一些。”
先前虽然有耳闻,但真正听到这些话,宁芳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那么爱重淑妃,怎么会忍心这样漠视她的儿子?
眉心微折,“那齐王殿下这个人呢?”
“齐王殿下也是心大,这么多年下来,倒好似习惯成自然了。小时候因为定国公还在京里,除了几个皇子,也没什么敢欺负他。后来虽受了委屈,他竟也不甚在意,性子甚至越发温和平顺,从没听过说对宫人
还是谁发过火。”
宁芳笙觉得更不可思议了,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质疑道:“真的?”
青茗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多神奇一个人啊!
一边点头一边强调,“真的!”
“…”
宁芳笙有些语塞。
若不是夏齐瑄太能装,就是这个人真的世间罕有的好性子。若说装,时时刻刻如此,未免过分深沉了。
撇过这位神奇的殿下不谈,宁芳笙问淑妃。
青茗便笑得有些憨,“还没查到…”
宁芳笙长眉一竖。
“主子,再宽限两天吧…这事陛下捂得太紧,实在不太好查。”
宁芳笙白了他一眼,转身往祈宁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