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还是要吃,只有彻底了我才安心。”
青萍的声音显然低沉下去,“那也不必再吃那么重的药,咱们可以换些轻的,也省得白白多吃许多苦头。”
早些年断断续续在吃药,后来这重药连吃了约莫半
年,按那大夫的说法,其实够了。她再吃也只是为了安心,以绝后患而已。
青萍现在的说法也不错。
思忖片刻,宁芳笙允了,“那便按你说的来。”
“好!”
“但是——”
青萍声音微紧,“什么?”
“不要换药改药,”宁芳笙冷声道,“若被我发现了,你便出府吧。”
“我不需要擅作主张的人。”
主子果然把她的心思捏得明白。
青萍这么想,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但是,她不后悔,被发现了也不会后悔。
“好,青萍知道的,我这就下去煎药。”
“嗯。”
过了半个时辰,宁芳笙沐浴罢,青萍也端来一碗棕褐色的药汁,比以往的颜色淡了许多。
伸手端来,萦绕在鼻尖的味道也是一样,仍旧是淡了些罢了。宁芳笙再不疑它,一饮而尽。
苦涩在喉头留下,连带着微弱许多的烧灼感。
第二天。
夏瑞景从别苑出发去上朝,下眼睑上有淡淡一层青影。
小武子扶着他上车,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也不知主子昨日着什么急,非将那些千金的画像都看了,熬了大半夜,明明先前并不上心的。”
夏瑞景忍住倦意,“早晚都是要定下,还不如早些,免得夜长梦多。”
小武子撇撇嘴,一时嘴快,“怕不是为了太傅大人吧?”
之前选妻的事为她耽误下来;昨日她一过来,殿下又急着选出人。
有些事,小武子贴身侍奉,看得最是清楚——宁太傅对殿下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声音不大,但夏瑞景听见了。他眸光微定,缓缓低下头,装作没听清的样子,“你说什么?”
小武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挽回:“小的自己念叨呢,没说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