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声戚戚,如风嚎啕,悲而不自知。
不等萧瑾时发问,她艰难地侧过头,望着他的眼,眼眶泛红。
“我不愿意,她也不愿意,谁会想吃那样的的药?谁会愿意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冷不似活人?”
“萧世子——”
“谁都不愿意!”
一滴泪无声跌落,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汇成不
绝的水流。
青萍想起宁芳笙对自己说的话,一时被绝望淹没。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更好的办法啊——”
笑声变成的低低呜呜的哭声,盘桓在青萍整个人周围,将她环绕。她一个人,缩在哪里,同哭声形成了与外隔绝的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满是无奈,没有选择。
萧瑾时罕见地没有烦躁,甚至因为这样的青萍不自觉地想到宁芳笙。她是不是同青萍一样,痛苦而走投无路?
她是不是也曾哭过?
只是没有办法,所以把眼泪变成冰冷的盔甲?
狭长的眼阖上,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
窸窸窣窣,是衣料摩挲的声音。
有一只手,温热的,放在她的头上。那是曾经,宁芳笙也拥有的温度。
上方传来沉静而笃定,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声音:
“信我,就是更好的办法。”
“信我能够带她脱离死局,保她安稳,免她无忧,成她夙愿。”
仿佛受了蛊惑,青萍抬起头,睁开朦胧的泪眼。
萧瑾时半蹲在她身前,一瞬间却气吞山河。
“该…怎么信你?”
萧瑾时收回手,起身打开了门,可见外面星空万里,明月皎皎。
“凭着我和你一般为她的心,你最能感受到。”
“想通了就把她用的药方写给我,后续我自有处理。”
夜风至,衣袂飘,人似仙而有羽化之感,惑人至深。
翌日。
和风徐徐从轩窗而进,吹拂在许晴柔的脸上,她低着头绣着东西,面容安宁秀美;旁边的小木几边,宁芳笙席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卷宗。两人互不干扰,自是温馨和睦。
过了会儿,许晴柔用手绢擦了擦额头,又眯眼往窗
外看了眼日头,轻声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