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寒仿佛预见了什么,上扬的嘴角缓缓撇下,但还是冲她柔声道:“任你处置。”
宁芳笙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让她别扭极了。便不愿再多待,冷着脸,“你不要多猜也不要多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有,你也不必总装着纨绔的样子。过两日我安排安排,给你谋个空职,你自己准备一下。”
“好。”
高子寒应下,宁芳笙就抬脚往外走。
一只脚都踏过门槛,突然,被人攥住了一只手。
转过头,高子寒正用一种枯绝又期盼、复杂到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着她,唯一分明的,是他泛红的眼眶。
他紧紧捏着她的手。
他本是想抱住她的,又唯恐她不悦,所以改为抓她的手。
“你——”
“宁芳笙…”
他唤了她一声,万般柔情,夹杂了道不尽的无奈和不舍。
原来不是因为性别,只是因为她不爱。
一滴泪悄然滑落,他却翘起嘴角轻轻笑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真的要放弃你了。”
宁芳笙有太多的道理和冷语,但真正到这时候,只能嗫嚅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
两人无声对视,高子寒默默地描绘她的五官、轮廓
,好似在作最后的诀别。
直到他转身,说一声,“你走吧。”
他的背影秀颀而挺拔,翠竹一般,只是有些僵硬。
宁芳笙其实没看过他的背影。
好像大多数时候,两人分别时,都是高子寒目送着她离开。
对不起。
她在心里说。
又过了两日。
王自忠的事情彻底了结。其人为官期间贪污受贿、买卖官爵、残害同僚…数罪并罚,判五马分尸。抄其家,诛其三族。其涉事王氏一族人,视其罪行或抄家斩首或流放边关。
王自忠独子,念王自忠为官多年仅此一子,且有荣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保,其子贬为庶民,终身无诏不得入京。
黄钦差贪污、勾结上峰,抄家夺职、流放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