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她
密密的眼睫垂下,遮挡住眸子中的艰涩并些微亮光。
那时,因为她的脸,不免放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思,后面亦为她的人所引,可偏偏跨不过那道名为“宁芳篱”的魔障,可偏偏老天作弄,困着他的魔障,原来从头至尾都是她一个。
高子寒的眉毛慢慢扭成波浪形状,一时看着眼前的萧瑾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瑾时正在走神,原本高昂有些锋利的眉骨微微无力地垂下,面上笼着一层不知所措的茫然。
过了有一会儿,高子寒把他的话理清楚。认真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该那么想。”
“且不说那是她亲妹,就这些年她最终走到现在的位置,都是她一步一步混着血走出来的。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辛苦多了,哪里有抢命的说法?”
“再者,这事你只能怨背后动手的人,她何尝不是无辜的。”
“你以为她的太傅之位和郡王位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告诉你,我第一次认识她,是她半死不活地躺在太医院里。你猜为什么?”
高子寒的眼中蒙了层浅淡的雾,那一天的场景在岁月更迭中从不曾褪色。
稚嫩的小少年,身上已经穿着郡王的服制,鼻青脸肿的看不清面容,嘴角还吐着血。艳红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如白纸。于是,那双清冷的眼,一下子就攫取了自己的视线。
十五岁的高子寒一边喜欢她的眼睛一边都替她觉得疼,他咽了口口水,终于把问题问出了口,“你不疼吗?”
床上的人没说话,眸子滞慢地转了两下。她额上满是冷汗,却偏偏没喊过一句疼。
他以为她没听清,重复了一遍。
这次他得到了回应——
宁芳笙瞥了他一眼,眼里清浅地映出他一点轮廓,然后撇过头。
接着,她抓住了太医要把脉的手,“好了,看看外伤罢了,我还要回府的。”
原来,这人是根本不愿搭理自己。
少年的高子寒有点生气,“你这人,听不见本世子说话?”
“我不聋,你很吵。”
万分清冷的话,万分清冷的人。
太医堪堪为她脸上手上的伤擦了些药膏,便被她拂去了手,“好了,多谢。”
她身边的丫头哭得抽噎,扶着她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高子寒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恶意横生:本世子还一定要看看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想着,抬脚走出去就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