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押
汝阳王世子出去了,宁芳笙的旁边隔着很远才是汝阳王。
来杭州以后难得的大晴天,阳光堂而皇之地从窗户、门里撒进来,洋洋洒洒划了好大片明亮的区域,恰恰把宁芳笙完整地圈在里面。
洋溢着流光的青丝,紫金的冠整齐地束起一个发髻,也跟着沾了光熠熠生辉;阳光里,她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青紫色的经络若隐若现,从饱满的额角,一直延伸到神秘的衣领下,纤细的颈;轻扬的挑眉、淡漠如水的眼、莹润一点朱色的唇…
萧瑾时的目光贪婪又有些弥散,一遍一遍地描摹宁芳笙整个人,不厌其烦。
汝阳王:“…”
不是,萧家的小子,你不能当我是死的啊?
英挺的眉骨轻轻压下去,嘴角不准痕迹地抿起一点——她不高兴了。
萧瑾时垂了垂眼,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
翻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白眼,宁芳笙把要揍人的拳头松开,心里算着时间。
快了。
心里的声音才落下,下一刻,外头便响应似的传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呦,这是怎么着呢?”
这个声音,汝阳王是不熟悉的。他站起来,往外看。但见一个蓝衫公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折扇,跟在自家后院似的,不紧不慢地踱步走来。面如冠玉,笑魇如花。
走过院子,一进来大大方方把里头的人打量过,而后朝着宁芳笙熟稔地打招呼:“太傅大人这又是干什么缺德事呢?”
他本想把手搁在宁芳笙肩膀上,被她嫌弃地撇开了。
也不恼,悠悠地把伞收了拿在手里,又分别向萧瑾时和汝阳王打过招呼:“萧世子好,见过汝阳王爷。”
汝阳王不太确定地反问了声,“武安侯世子?”
“正是。”
笑眯眯应了一声,高子寒就把目光投向从来进来就明显开始不爽的萧瑾时。
他嘴角咧了一下,但笑得有些冷。
先前他就说过,玩闹可以,但他萧瑾时如果真动了宁芳笙一根手指头,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宁芳笙好似完全忘了早上两个人还坐在同一个地方,开口问:“高世子来杭州做什么?”
“玩啊。”
汝阳王:“…”
这么看来,他儿子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