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宁芳笙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就朝他扔过来,四分五裂,几乎就靠着他的脚尖。
大概,这杯子是想落在他脸上的。
宁芳笙缓缓抬起脸,温和在她脸上变形,继而变成了不耐和嘲讽。
“萧世子是睡我的房间睡出感觉来了?”
“从府衙那儿突然离去,却竟然是回了府,还进了我的房间?”
“萧世子不妨和我说说,那里头是有什么好东西勾着你,嗯?”
说到最后,那两道目光几乎凝了实质的火。
她的手按在桌子上,却随时都有可能暴起,然后将前面的萧瑾时撕碎。
萧瑾时的沉默终止于此,“啧。”
他满不在意地砸了咂嘴,好似没有看见前面的瓷片碎渣,生生这么踩了过去。
扬起下巴,桀骜又自负,“嗤”一声笑开了。
“怎么这么生气?或者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藏在房间里,生怕我发现,所以心虚?”
他一步一步向着宁芳笙走过去,雍容而淡定。
然而目光却紧紧攫住宁芳笙的脸,充满了侵略性。
宁芳笙手下一顿,刻意地再松开。
“呵,萧世子这话说的有意思了。”
“见不得人的?倘真有些见不得人的,你根本没有机会靠近那个屋子!”
其实她确保房间里头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东西,然
而正是因为心思太缜密,所以才不敢放过一点点坏的可能。为什么萧瑾时还要特意回府再进一次自己的屋子?他可能会察觉什么?
尽管她同萧瑾时没有明面上正式的交手,但她从不敢对他放松警惕。
萧瑾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样了解对面的人了,连她嘴角不自觉抿了一下这样的细节都能发现。
“哈哈哈,太傅大人说的是。”
“那么太傅大人不妨告诉我,这又是生得什么气,嗯?”
几句话的功夫,萧瑾时已经走到了宁芳笙面前。
那“嗯”带出的气音,就吹拂在宁芳笙面上。
连带着他眼底的戏谑,玩世不恭,还有探究,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宁芳笙眼前。
宁芳笙已经做好了被气死的准备,眉梢都懒得挑一下。
就这么毫不遮掩地与他对视,“你的存在,已足够成为我生气的理由。”连呼吸都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