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景并不愚钝,先前是因为许多事他未曾接触、听过,故而有些反应不来。他盯着张知府看了一眼,长眉微敛。
张知府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忐忑,连忙又接了一句,“此刻时辰实在不早了,殿下同太傅大人明日一定还有别的事,实在不宜劳累。今晚上已经是下官的疏忽,下官不敢再让两位劳神,必然安排得妥妥帖帖。”
“请两位放心,今早歇息吧。”
他弓着腰,姿态恭谦。
“下官将护卫留下,这就告辞了。”
话已经说成这样,还有什么强留的借口?
夏瑞景不是挑刺的人,哪怕觉着有些不对劲,也就放他走了。
“大人慢走。”
宁芳笙附和了一句,看着张知府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夏瑞景恰巧看见她眼神,压下不表,随着宁芳笙进了偏厅。
一坐下,他就耐不住了,“老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宁芳笙一开始没说话,喝了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问了个问题,“殿下房中可有黑衣人来袭?”
夏瑞景点点头,“说来,应当是跟袭击老师那三人是一伙的,只是另外两个来的迟了,一下子叫张知府把人抓了按走,于我并无妨碍。”
“呵。”
听了这话,宁芳笙低头就笑了,眼底却没什么喜色。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还不算蠢。”
知道单袭她一个太招眼,所以夏瑞景这边也走了个过场,又被他及时抓住,他们连问一问的机会都没有。
夏瑞景问了问题反而更不懂,本想问,偏又记着宁芳笙嫌弃他笨的事,憋着口气要自己回去琢磨。
只是,萧瑾时不在他眼前,他自己忽又想起来这么个人。就那母子那件事,好像萧瑾时的意思宁芳笙都懂,宁芳笙的想法萧瑾时也都能猜到。
这一想,还愣生生想出点火气,无端觉得自己连萧瑾时都不如。
瞪了宁芳笙一眼,“老师的歪门心思多我省得,只是莫要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时辰确实不早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