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宁太傅没有告诉殿下,我那是什么意思?”
被戳穿了,夏瑞景的脸色有点臭,嗯了一声,问道:“你昨日给的那金锭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什么你突发善心!”
他不信这套说辞了。
“呵呵。”
萧瑾时低笑了一声,很快淹没在雨声里。
然后醇厚的声音飘出去:“那金子她母子没命用。”
不等夏瑞景再问,他先解释起来。
“乞丐藏金,怎能不惹眼?”
“那妇人瞧着,很快就会要用那金子,一旦金子拿出来,招了谁的眼,夺了抢了,那母子两个有什么办法?”
那是二十两的金子,不可能有人不动心思;倘若那妇人能再聪明些,就知道要悄悄兑开,或者当时跟她求些碎银子、铜板;然而,她瞧着并没有这份聪明。
“可——”
“没什么可是,世道如此。”
萧瑾时说完这句,便不打算开口了。
宁芳笙嘴懒,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夏瑞景活在宫里,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宫,外头的世道他自然接触不到也理解不了。然而世事相通,道理都是一样的。
一行出了滁州城门,走上一条小石子路。马吃力,行得慢些。
有人眼尖,发现路沿草丛里躺了个人。
本来没人多嘴,却是夏瑞景眼睛一瞪,叫停下来,然后使了个人去看。
青茗探了两人鼻息,大声道:“没气了!”
正是昨天那母子两个。
夏瑞景眼神复杂,“他们身上有金子吗?”
青茗便又伸手去搜,倒也不能乱摸,大概看了,答:“无!”
他自己想起来,又补一句,“假使有也定被行凶的拿走了!”
夏瑞景便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
青茗还在雨里淋着,宁芳笙开口叫他上马,继续赶路。
“你是故意的?”故意给那妇人金子,召来祸患。
夏瑞景猛地抬起头,目光深沉。
萧瑾时目视前方,不置可否。
然而这个反应给了夏瑞景肯定的答案,他收回视线,喃喃道:“萧世子果然是个狠心人。”
唇角勾了勾,萧瑾时认同这个说法。只是…
“那宁太傅呢?殿下以为宁太傅不知道我的心思?”
知道也没有阻止,可见是一丘之貉。
“…”
夏瑞景默然无声,扭过头去,只当自己未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