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时未追宁芳笙,出了宫门,便只看见她远远的车驾。
一旁,墨离便看着他的的背影,直觉他变了。不是指内里的变化,而是如今气质张扬起来,不再一昧要做那个纨绔世子了。
缓缓地,男人的唇角扬起,一抹狠色随之浮现。
宁芳笙,你想扶夏瑞景?想安宁?
妄想!
萧瑾时自上了车,墨离在车辕上坐着,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如今愈发把不准自家爷的心思,可好坏不管,倒真是要跟那家子对上一辈子的架势,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爷,墨莲熬的药正在左手边的第一个暗格里,还温着,您喝了吧。”
重伤需重药。
即便墨离在车厢外,药被萧瑾时取出来地一瞬间,那冲鼻子的药味便从门帘下钻出来,跑进他鼻子里。这药汁闻起来苦且不言,更兼有朱砂、硫磺等的味道,不知用什么做的。
黑褐色汤水,长眉拧了一下,在罪魁祸首宁芳笙的头上更重重记了一笔。
广袖一落,一饮而尽。
“咳咳。”
萧瑾时压了压嗓子,从喉咙到心肺,瞬间燎起火烧的灼热感。
手撑在内置的小几上,曲起的指节泛白,可知痛楚不小。
然而他低着声,气弱地问起了外头的墨离:“如今、可在萧鄂处有所获?”
外头的声音慢慢传进来,转移了他的大半注意。
“国公与王自忠的牵扯过于久远了,如今又似要远离王自忠,更是无痕迹可寻;却是寿王那里,有了意外发现。是——”
墨离的声音顿住,分明是犹豫了。
萧瑾时一手按着心腹的位置,声音从唇缝里挤出来,“讲!”
“上次宁王妃和爷落水,爷是被萧旭下了暗手推的,后来属下去查,爷的事不难清楚。但奇怪的是,第二天有两三个宫女说是出了什么问题被逐出宫去了,属下留了心。辗转在京城郊找到了其中一个,腿脚已残,侥幸留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