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嘘了一口气,用力地闭了闭眼,两颊也是通红。
所幸脑子还是清楚的。
再睁眼,瞧着趴在桌上、眼睛已经眯起来的萧瑾时
,啐了一口。
还芳笙?
弯下腰,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着叫:“萧瑾时?萧世子?”
“嗯…”
他费劲地扬起脑袋,还要去抓眼前的影子,“作甚?”
还是能说话,没醉死就好。
收了手,宁芳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冷色。
靠近了他,压低声音,柔柔地又带了些磁性,十分有蛊惑性。
“你可曾戴过人皮面具?”
趴着的人眉眼舒展几分,很是受用这声音。
“不…人皮面具?人皮…”
他嘀嘀咕咕,话像含在嘴里似的。
拧起眉头,宁芳笙又问了一遍,而后附耳在他唇边。
她不曾留意,那人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微不可见的一条缝,瞄着那耳廓边似雪的皮肤,嘴角也很快地勾了一下。
“不曾、不曾用过…那是…”
“那雪雕呢?可是你养的?”
“雪雕、又、又是何物?不晓…”
宁芳笙听得极认真,可算是听到了一点。
坐正了身子,宁芳笙细细打量面前人工整瑰丽的脸。
不知为何,她心总落不到实处,此刻就算萧瑾时醉中否认,还是不能相信。
低头沉思,忆起和那人相处的片段。
思来想去,唯一能从外验证的证据只剩下一个——胸口。
宁芳笙转过头,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黑袍领口。
银针上淬的毒液药效不如何,却会留下很久的痕迹,若要完完全全消失,最少也需要三月时间。
视线上移,萧瑾时趴在桌子上,露出的半张脸宛如睡着一般,柔和温顺,显出平时没有的清俊雅致来。
沉了沉眼,宁芳笙靠上去,伸出手,碰上了那片鸦羽色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