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一下楼,便有暗角的人看见他,朝候在外头的人打了个手势。
后来萧鄂下楼时,便见寿王和一年轻貌美的女子纠缠在一处。他皱眉摇了摇头,终究只当做看不见。
又过了许久,天边渐渐变了颜色,玄字七号房里人才出来。
王自忠气闷地很,消磨了这许久,却是什么话也没套出来。
他不甘心,出门时,特意走在宁芳笙边上,有意无
意提了一句,“欸,怎么没见着太傅的爱宠?”
“爱宠?”
“不就是那日太傅肩头的雪雕嘛?太傅说是捡的,我倒也想问一问太傅,哪里捡的,下官也想捡一只回来。”
雪雕?
宁芳笙转过头瞥他,看他几分试探的神情,撇着嘴得意道:“怎的,王大人喜欢?”
王自忠心下一冷,呵,自然“喜欢”,那只小畜生!
“是。”
“那王大人要失望了,寻常人可是捡不到的。”
王自忠脚下一顿,默默忍下了这番暗中的挤兑。接着道:“还是太傅和我说笑,把别人送的说成了捡的?”
余光隐隐扫了眼萧瑾时。
他装模作样,宁芳笙也就跟着装蒜,悠悠道:“王大人不妨猜猜。”
“…宁太傅真是爱说笑啊,哈哈。”
那两声干笑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王维勋在最末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做官的料。
因着宫禁,夏瑞景率先回宫去了,接着王自忠父子也回去了,留下萧瑾时和宁芳笙。
宁芳笙顿了顿,忽地问道:“世子想做些别的么?”
“哦?”萧瑾时挑起眉,“做什么?”
“饮酒。”
萧瑾时抿唇一笑,“太傅相邀,就是刀山火海也去得,更遑论饮酒这等小事!”
他说得豪爽,正中宁芳笙下怀。
两人一对视,宁芳笙引着他去了一个小巷,巷子里隐隐约约飘着一股子甜香气息——是女人的脂粉香。
萧瑾时勾起唇角,眼里满是兴味。
等门开了,他的笑意却僵在了嘴角。
开门的是个涂脂抹粉的男人,内襟乱着,露出一片白色的胸口。
他以为是勾栏院,却万万没想到是小倌馆!
小倌的目光略过宁芳笙,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