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嗯。”
“你好好说话。”
“嗯。”
萧瑾时:“…”
这实在太敷衍了。
或许是宁芳笙太过冷淡,或许是今日长了脑子,到了下品阶的位置,萧瑾时自觉站好,不再跟着宁芳笙了。
他这份“乖巧”,叫萧鄂都诧异了一下。
上朝进殿,萧瑾时站在大殿最末,他往前打量而去,宁芳笙站在最前端是鹤立鸡群,除了夏家人,看起来也是最年轻最赏心悦目的一个。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想起昨天宁芳笙被他那张假皮吓坏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又想到他仅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宁王府
,必定武力、心计均不俗。
若是他,是不是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欣赏之心才起,转瞬就灭了。
只可惜,无论他如何出类拔萃,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一条:他的命是亲妹妹宁芳篱换来的,他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基于这条命。
他走神间,监察御史走了出来。
王自忠脸色一变。
“启禀陛下——”
监察御史倒豆子似的把昨日王维勋的事说了一遍,用“一官家公子”代替了王维勋的名字,却点到了宁芳笙和夏瑞景,“宁太傅和皇长孙殿下做得很好,维护了咱们夏云朝廷的名声,赢了一片赞誉。”
随着他说的越多,投射向王自忠的视线越多。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那官家之子是谁。
儿子在自家府门前被人拉走,也是丢尽面子了。
“嗯。”
宣帝沉沉应了一声,倒看不出多少怒容。
抬起头,扫视一片,眸中一片精明。
“各位爱卿都应该以此事为鉴,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家里头都给教养好了。若养成如宁太傅,自是一府的荣耀与气运。”
宁芳笙被点名,立即躬身站出来,“臣愧不敢当。”
“朕说你当的起你就当的起。”
“瑞景——”
“孙儿在。”
宣帝凝着阶下的长孙,“此事你做的好,如今也是到了入朝的年纪。御史台殿中御史的位子不是空着,你就去那儿吧,好好磨炼。”
夏瑞景拜谢,“孙儿叩谢皇祖父。”
散了朝,王自忠便被叫进御书房。
王自忠一进门便跪下地上请罪,“微臣有罪,教子无方,叫他干出那些龌龊事来,请陛下责罚。”
宣帝手上捻着一串佛珠,“哦?”
王自忠此刻知道,事情落进了宣帝耳朵里,他自然不能再动手脚。“请陛下降罪!”
“爱子所做,王爱卿可知?”
王自忠凝住,若答是,便是包庇,罪加一等;若答不知,陛下怎么会信,便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