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时动静太大,闹得满城皆知。
王自忠往她那儿瞥了一眼,讽笑了一声,掺和了别人的谈话,“说起来,宁太傅都是快弱冠的年纪,怎么没说亲?不该啊。”
他这么一提,旁人不免想得更远,看着她的目光怪异。“确实,那定国公世子混不吝,可是太傅也说不准呐,这么久以来也没听说过他对哪家女子有心…”
这世道,断袖分桃也不是不能有,只是到底不能为人所接受,何况宁芳笙如今是当朝太傅。
随即有人感叹了一声,“先宁王若是知道,怕是在地下也难安了。”
王自忠在一旁满足地眯起眼,宁芳笙行事周密,既然暂时挑不出错,破了他的名声也不是坏事。
定国公世子,当真没辜负了他的期望。
“先宁王”三个字飘进宁芳笙耳朵里,她陡然眯起了眼。
挥一挥衣袍,朝那出声的人走过去。
从三品的光禄寺卿,名徐进新,年三十有余,娶了王自忠的二女儿。或许是家有皇家姻亲,升官又一路顺遂,所以格外大胆。看见宁芳笙过来,心下不屑,“太傅大人有何贵干?”
“徐大人见过我先父?”
声音温和,听不出情绪。
一时所有人都噤声,看着这边的动静。
徐进新不懂他问这话的意图,“未曾。”
“那你提起我先父又是为何?”
宁芳笙向他又走近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灼灼。她扬高了声调,尖锐的眼如同刀锋。
“莫不是觉得他去了,故而谁都配把他的名头挂在嘴边?”
她与徐进新一样高,可是目光凌厉,气势让徐进新忍不住后退。觉得丢了面子,徐进新两眼一瞪,“一个已故之人,竟还不能提了?”
有人偷偷吸了口气。
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宁王,说白了那就是,当年活着的时候位同副帝,后来即便死了也是万民敬仰的神明。
他们这些人虽对宁芳笙颇有微词,但是对先宁王,绝对都是崇敬的。
“呵。”
一声轻笑,十分寒凉。
王自忠拧眉,才要站出来,就见宁芳笙幽深的眼,再不言语退了回去。
徐进新以为自己说赢了,还十分高兴。
“嘁”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早朝上,宁芳笙不提,自有人替她开口。
宣帝大怒,更觉得宁芳笙的沉默是受了委屈,将徐进新连贬三级,罚他为宁王守陵三年,无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