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思慑叫过来!”良久,蓝晚风微微抬头,声音如同在冰渣子里滚过,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微弱的光芒透过白绫打在她的眼上,她轻轻抬头,蒙住自己的双眼,到底是喜,还是悲,这个消息让她震怒又心痛,却意外的驱散了她脑子里那凝固的淤血。
“夫人!”顾思慑被轻萌唤来,不明所以的站在她两步开外。
“为什么?”蓝晚风透过那并不太厚的白绫,已经隐隐绰绰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顾思慑不明白她指的什么,不敢冒然答话。
蓝晚风一把抓过绿萝手中,安绪思在宫中年夜时亲手交给她的香囊,狠狠的砸在顾思慑的脸上,泪水浸湿了白绫,她的声音却冷硬如冰:“我问你为什么!”
顾思慑有些懵,这场景太诡异,连蓝晚风身边的顾江寒也沉默不语,显然也有些在状况之外。
绿萝小声提醒:“那是安小姐托我家小姐在十五交给你的香囊!”
“相爷,太医来了!”院门口,采桑屈膝施礼。
顾江寒颌首,采桑便恭恭敬敬的领了太医进门。
这些日子,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顾江寒对蓝晚风的情意,她与轻萌,早就歇了
要入相府的念头,安安心心在蓝晚风身边做个二等丫头,也总比那些发配到杂院的比较好。
毕竟,不用做浣衣这等粗活。
“参见顾左相!”太医对着顾江寒行礼,又转头朝着蓝晚风说道:“相夫人,还请伸出手让下官把脉!”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息。
蓝晚风盖着毛毯没动,顾江寒默了一瞬,示意他去旁边等着。
此时,顾思慑已经将那落在地上的香囊捡到手中,绣工很是精致,香囊的一角落了一个小小的思字,被一丛茂盛的野花围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这几日都跟在顾江寒身边,未曾出过相府,本身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对于安绪思的婚事,他也是半点不知。
可如今听蓝晚风说起来,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这就是她所说的,永不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