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慑看着眼前这位将马鞭挥得虎虎生威的相夫人,不由得想起了踹了自己一脚的安绪思,颇有些心有余悸的往旁边站了站。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可不想做那条鱼。
“夫人,求夫人别打了!”自古做门房的都惯会见风使舵,如今相爷的随从就跟着相夫人的丫环在一起,却没有出声制止,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相爷是站在哪方的。
本身累了一天,这几鞭子挥下去,蓝晚风的身体便有些吃不消了,微微气喘的站在门房面前,手中执着那隐隐带着血迹的鞭子,不欲跟他废话:“说吧,谁给你的胆子!”
“是…是…”那门房一扫之前轻慢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跪在蓝晚风面前,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骨头不硬嘴倒硬,绿萝,你来!”蓝晚风伸手将马鞭递给绿萝,抄起水袖十分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站在一旁。
今日她就要杀只鸡,给那些观望的猴子看。
否则下次回来,她们便有胆子将她关在相府外!
她心中没有归属是她自己的问题,但是她绝不会让别人会有这个机会和想法!
相府谁做主,还轮不到她们说了算。
绿萝是个练家子,下手虽然不比蓝晚风重,但是打的每一处都是又痛又要不了命的地方,那门房只吃了两鞭子,便招架不住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蓝晚风脚边,痛苦流涕的说道:“我说我说,是南音姑娘!”
南音?
蓝晚风偏头看了看绿萝,她还以为是那个处处想当家做主,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楚芊芊,没想到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花草草。
“南音姑娘说,依照相府的规矩,天黑便应该落锁!”那门房被狠狠打了一顿,三两句就把后院那朵娇花卖了:“夫人您千万别生气,都是南音姑娘让我这么做的,要是我不同意,她便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蓝晚风听着听着,便笑了,视线落在那瑟瑟发抖的门房身上:“你倒是说说,她让我怎么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蓝晚风歪着头想了想,补充道,“据我所知,你们相爷没有纳妾吧,既然连一个妾都不是,她哪里来的本事,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门房伏在地上,冷汗涔涔,原以为嫁过来的这位相夫人只是个不受宠的嫡女,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没想到今天头一遭,自己便被这么教训了,真是白瞎了自己长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