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4)
谢铁几人随着一童男去到了北边寝室,穿过长廊见有一间屋子独耸而立,观其地积还算宽阔。童男引着几人行至门外,用他冲弱的声音叮嘱道:“白大师兄说这间屋子是留给你们的,里间之宽敞足够你们七人同住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们,这屋子已经几年不曾住人了,最好将里面可用之物清扫拂拭一番,不然夜间会被虫蚁什么的滋扰得难以安眠。”
张怀远惊诧道:“竟几年不曾住人?怪不得白滢皑那小子如此爽利,分明是要吾等帮他清扫屋子罢了。”
众人皆是此般想法,但碍于已别无他法而懒得开口埋怨。冯晨裳看向这孩童不过龆年,倒是颇为伶俐,好奇地笑问道:“孩子,如何称呼你啊?”
童男浅揖道:“晚辈名唤白椹。”
冯晨裳再问道:“为何你们都姓白?”
白椹淡道:“因为山上多数都是被遗弃的孤儿,
师傅说让大家都姓白便可如同家庭那般温暖。”
张定边恍然明了,笑道:“那么你们的师傅呢?”
白椹脸儿微紧,顿生疑问,“难道桑柔师姐与湛露师姐不曾与你们说过?”
几人面面相觑,惟闻张怀德赧道:“呃…不知白椹小哥所意是指?”
白椹见几人应是一无所知,因而释怀道:“恩师已仙逝快近两年了!”
李玉白等人闻言,纷纷抱愧作揖。
白椹淡道:“晚辈还要去读书,就先告辞了。”
“白小哥自行便是!”谢铁一时想起了居竹院的恩师,难得柔声带笑。
白椹走远后,冯晨裳随即干笑道:“白滢皑那小子浑身寒气,总觉得他会寻机探吾等之渔利。唉…但也没奈何,我们正于残杯冷炙之际呢…”
张定边叹笑道:“冯兄,我看不会吧!我们已是囊空如洗了,何来渔利可取?”
谢铁笑戏道:“定边兄天真了!可渔利的不仅是纹银宝玉此些,比如要我们清扫眼下这间几年不曾住人的屋子,便是其一可谋之处。”
张定边闻言,亦然皱眉称是。陈歉则凝重道:“谢铁真是一语惊人,往后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
谢铁抿唇一笑,继续道:“那小子身上的寒气比我还猂戾,如此年少便能担仙山的执掌人,定是极为灵巧聪颖的。”
“休要理会那小子了!我们还是快些清洗棉被去晾晒吧,山风侵骨,不然晚上还是难以安寝!”冯晨裳说笑了笑,忽而明眸灵动,“我听闻白仙山有种酒非常好喝,哪天我等一同去寻来尝试尝试?”
张怀德好奇道:“冯兄可知此酒存放于何处?”
几人急切地看向冯晨裳,奈何他赧然一笑,颔首轻摇。几人登时失落难掩,惟闻李玉白笑劝道:“我们寄人篱下,还是先做好眼下的事情吧!”
张定边正色道:“玉白说得不错!我们速速将屋子打扫整洁再说,免得人家耳语。”
“好吧、好吧…”谢铁等人虽不情愿打扫这宽敞的房屋,但如李玉白所言“寄人篱下”,又岂能偷闲?
山上寒岁,光阴易迁,不知不觉竟过了五天。谢铁与方甫梅等人这几天日落便息,已将近两月来的疲钝消尽,个个神采奕奕的。白滢皑这几天并没有打扰过谢铁一行人,但今天刚入卯时便吩咐白椹将他们悉数都叫了出来,当然还有白桑柔师姐妹俩。
白湛露轻揉眉睫,嘟囔道:“师姐,大师兄叫我们来究竟做什么啊?哼…妳也知我昨夜看书直到丑时才睡呢…”
白桑柔笑戏道:“师妹休要埋怨了。师兄可是喊我俩来看热闹的,因为谢风流他们要准备去种地了!”
白湛露低声惊疑,“种地?”白桑柔淡道:“没错,我俩认真看便是了!”
白滢皑俊脸佯为黯然,继而赔笑,“呵呵…尚未日出便喊诸位到此,实在抱愧!由于山上食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