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闪烁,月明风清,正逢一年一度端午时节。李玉白兄妹适才饭饱,便匆匆别过父母,迫不及待地就要赶往居竹院,哪还听得进去在出门前,慈母的千叮万嘱!
大家诺约于镇上喝酒聚会,心情自是宛如寸阴若岁,巴不得立马就到那灯街闹市,穿梭在人潮人海之中,看乡民们热情似火的笑容。五彩斑斓的彩灯如流直下,盈盈洒洒,自然少不了那气势磅礴的舞龙,划破黑夜之威武!
刘先生早早就被陈员外派人接到府中做客了,本欲叫上谢铁,又见其应约聚会,便自觉不打扰年轻人飞花逐月的光阴了。每逢佳节时分,万家灯火都会比往常明亮许多,蛙声蝉鸣更是相得益彰。兄妹俩人流连不觉间,已依稀可见四人在马车旁正聊甚欢。
由于陈歉的视角与俩人恰逢其会,见李玉白俩人缓
缓而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徐徐招手,清声呼喊道:“玉白兄!玉梅姑娘!”
老渔应声回首,相视而笑,“终于来了…”
兄妹俩人自然而悦地阔步走向几人,不及寒暄,李玉梅便把几人急急忙忙地推上马车。大家知她一向性急,也只好顺应于她。最后才与冯瑶月相扶而上,不忘问病,满怀柔笑,“瑶月姐姐,身体可否痊愈了?”语间,故意瞪了谢铁一眼,想必对前天比武之事还难以释怀。
“妹妹挂心了,姐姐已无大碍矣!”冯瑶月颔首温顺而语,全然不见初识时的半分孤傲。
谢铁轻瞥冯瑶月欲无谈话之意,适才对李玉梅打趣道:“妳这小姬好生小气啊!看妳方才容色,难不成还为比剑之事在怨怪铁哥?”
“才没有…”说到羞涩处,李玉梅不敢与之相视,庄秀般把头扭向了一边,“哼…”小嘴嘟哝得犹如孩童一般,稚气浑然。
陈歉听闻谈论比剑一事,忍不住好奇,便抱拳笑问道:“歉斗胆问一句,不知比武之时,所生何故?竟可让玉梅姑娘如此郁郁寡欢?”
李玉梅见他面露巧笑,误了意,以为陈歉有意嘲笑,一时更为怒目,风风火火般起身,柔荑直指,“好你个陈歉!你竟也敢嘲…”怒语落下此际,脑海忽地流转起刘先生的教诲,登时羞愧于心,但也须臾间。继而,圆溜溜的眼珠子灵动地轻转了转,得意道:“我是输了又如何?所谓山外青山,强中自有强中手!”
陈歉本来盘旋着作如何解释,岂料话锋忽转,虽然诧异,很快便大露欢笑,纷纷称赞道:“玉梅姑娘不愧为侠女也,深明大义!”
冯瑶月面露善柔,芊手挝云轻巧般把李玉梅挽至身旁,低声笑语,“玉梅妹妹!妳真是令姐姐大吃一惊呢!”说着,垂怜地轻抚她的脸颊,理了理额前微乱的青丝。
“姐姐…”不胜笑言,李玉梅心头莫名炙热,粉嫩的秀脸不主地与冯瑶月紧紧相贴,俩人竟相拥而笑起来了,好生动情。
世上女子柔似水,俏似月。就连老渔这豪迈的汉子,也不禁为之动容一笑。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耳之声越演越近,由于人流过于拥挤,马车又颇为庞大,不便于街道中行使。众人只得在街口处下车,这般虽费些脚力,倒可以多感受一番节日的乐趣,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