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弟弟只有这一个，看到夏晓军今天正式成了家，她的心里还是满满的成就感。双亲地下有知的话，应该也会非常高兴吧。

婚礼的流程里，有个环节是新郎和新娘给双方家长敬茶，然后改称呼的环节。万璇倒是挺痛快，“姐姐、姐夫”叫得自然而亲切。夏晓军作为堂堂男子汉，反而有些扭捏，酝酿了好半天，才把那声“爸”喊了出来。

众人在底下议论纷纷，哄堂大笑，只有夏晴的眼里含着泪光。

姐弟俩从小就相依为命，“爸爸、妈妈”这两个别人家孩子习以为常的称呼，距离他们却是那么地遥远。他俩的生活里，只有“姐姐、弟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夏晴很理解弟弟的心情，他这一声“爸”能喊出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老万头的心里，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虽然看得出，夏晓军是个好孩子，姐姐夏晴姐夫徐来更是没得说，他之前担心的“豪门欺人”的事儿，几乎不可能会发生。但女儿出嫁，当爹的心里总归不是个滋味。

女儿在家，冷了热了累了，自己都可以想方设法照顾着。一旦出门嫁了人，就由不得自己了，高兴不高兴，快乐不快乐，已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舍肯定是舍不得的，不过这一步又是几乎每个女生都要迈过去的，于是老万头心里是百感交集，喝完了茶从台上下来之后，他独自一个人，慢慢溜达出了长丰酒楼，出来透透气。

眼泪在他眼眶里团团打转，运了半天的气，才把这些晶莹的小东西给压了回去。老万头长叹一声，掏出旱烟来打算抽一锅。

“女儿出嫁，多好的事儿，唉声叹气的干啥呀？！”远远地，飘来这么一句话。

老万头循声望去，只见长丰酒楼拐角的台阶上，端坐着一位老者，面前一个便携象棋盘，正是聂老道。

老万头微微一笑，紧走了几步，问道：“老哥儿也

是来参加婚礼的么？怎么不进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