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叶子

经此一役，聂老道性情大变，原本不苟言笑的他，开始变得玩世不恭，犬儒主义了起来。他衣食简陋，随遇而安，形同乞丐，但脸上总是笑呵呵的，似乎无忧也无虑，有着无尽的美事。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人往往都是这样，安逸得太久，就去追求一种“令人愉悦的忧伤”；而历尽了人世间的痛楚，反而整天笑嘻嘻了。

这个情况在现实生活中，是有着鲜活例子的。世界级的著名喜剧大师，比如卓别林、罗宾?威廉姆斯、罗温?艾金森（憨豆先生）、金凯瑞甚至是周星驰，或多或少都经受着抑郁症的困扰，甚至不乏自杀者。陈佩斯曾经这样说过：喜剧演员是拿自己献祭给了艺术，他们本身不会笑，只会把自己的痛苦挖掘出来，供大家开心。越是这样，越是痛苦。

聂老道自然没到喜剧演员的艺术高度，他只是一介

平民而已，但道理是相通的。妻子出轨，兄弟背叛，两个视若掌上明珠的孩子，却都不是自己亲生的，换谁都受不了。

排遣痛苦的方法，只有笑，每天不停地笑。

聂老道在外逛荡了好一阵子，饿了就找人要点吃的，渴了就去喝点井水，每天自顾自地说话，见谁都慈眉善目的，得一点儿好处就作揖个不停。

他虽空有一身医术，但心智已经毁了，再也没有去凭本事赚钱的想法和动力，浑浑噩噩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爽哉美也。

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看似令人神往，抗风险的能力其实是很差的，一场小小的肠胃发炎，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百家饭，卫生条件自然就没那么多讲究。这天聂老道找好心人要了点剩面条吃，一通风卷残云之后，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结果肚子拧着个儿的疼了起来。

聂老道捂着肚子，跟个大虾似的蜷缩着侧躺在地上，黄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渐渐精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