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这还不算完,一直负责调查案件的大理寺卿上书,荣王爷除了里通外敌以外,还构陷忠臣,排除异己,对不服从自己的朝臣痛下杀手,贪污巨款,买官卖官,尤其是当年江太傅一案疑点重重,现在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当初江太傅案是荣王构陷的,他的手上不仅有证据,还有江太傅的小儿子作证。
宋知孝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正在说话的大理寺卿,江太傅的小儿子,说的不就是江停?
他望向皇帝陛下。
皇帝没有计较他的无理,将大理寺卿呈上来的证据逐一审阅,让人宣江一寒上殿。
江停太过普通,也不是经常跟在荣王父子身边,换了一身衣服,竟然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他就是荣王世子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门客。
宋知孝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等人走进了,才看清楚,江停本来有些下垂的眼角现在却是微微上挑,一双丹凤眼,斜眉入鬓,宽肩窄腰,玉树临风,哪怕是在人群当中,也能一眼就认出来,虽然达不到
让人惊艳的地步,可也不能再说相貌普通。
宋知孝仔细回忆,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这人原来长得什么样子了,只觉得他本该如此,可也正该如此。
这人在萧宗羡身边卧底,自然是要掩去本身许多气质。
这样的人,能在敌人身边安心卧底,城府可见一斑。
宋知孝心情一时复杂起来。有些不着边际的想着,难道这官场上混的,都是心眼这样多的吗?
这样的地方,以后还要让阿弟参加科考,光宗耀祖吗?
别一个不小心,再将自己折进去,那就不太好了。
至于我自己,现在看来,那西北苦寒之地,说不定反倒是世外桃源了,总比这波云诡谲的朝堂要好多了,怪不得总督大人苦守西北,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朝堂扯上关系。
江停将所有人的打量都尽收眼底,尤其是宋
知孝的,只是他无暇去分辨宋知孝的心思,跪在大殿之上,自称罪臣之子江一寒,三呼万岁,被皇帝叫起。
当年本该处斩的人,现在竟然以证苦主的身份出现在朝堂之上,实在是荒唐至极,论起来,江停完全可以说是有欺君之罪。
只是皇帝三言两语模糊了他的罪名,大理寺卿言语之中更是将救下江停,不,现在应该改回本名叫江一寒了,救下江一寒的人说成是忠义之士,不忍见忠臣无后。
御史言官更像是嘴被封住了一样,这个时候反倒是不站出来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了。
其他人相继附和,一来二去,救下江一寒的人反倒成了有功之臣,只是江一寒答应过对方保密,说什么也不肯说出救下自己的人的姓名。
皇帝陛下很是无奈,只能不再追问,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谨慎,再三核对之后,皇帝陛下吩咐带荣王上殿。
当所有的证据呈现在荣王面前的时候,这位
一生都在玩弄权术的王爷矢口否认,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他的回答。
只是当他扫过朝堂上每一张面孔的时候,心中颤栗,果然如此,那些告病的大臣站着的位置上现在都已经站了别人,有他熟悉的,也有他不熟悉的,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更年轻一些,眉眼之间望着他的时候少了该有的尊重,所有的到是愤怒。
自己的两位亲家站在人群之中,犹豫踌躇的神情让他更加心寒。
早在牢头自从上次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他的心中就已经有所预料。
他望着龙椅上的皇帝,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窝窝囊囊的黄口小儿,竟然也生得龙章凤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带着王霸之气。
一直没有看到正脸的江太傅之子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