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宋知恩揉着眼睛出来,绵娘心虚,连忙回了屋。
江停的马没牵进村子里去,怕的就是闹出动静来,会给绵娘添麻烦。
出了村子,骑上马,吃饱喝足,浑身暖融融的,这次再看眼前的漫漫长路,再也不觉得孤寂了。
摸出怀里的钗子,仔细的看了一下,就像是绵娘所说的那样,这钗子实在是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一根最普通的木钗,放到市场上去卖,都没人肯要的那种。
触手光滑,是戴了很长时间的。
都说物似主人,可见也不全是这样。
它的主人可比它打眼多了,眉眼精致好看,内心温柔坚强又纯善。
不像它,里外都是一根木头。
钗子珍而重之的放回怀里。
他和宋知孝的瓜葛只有段不严知晓,就连段不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只知道这个宋知孝,是他让关照的。
段不严不会多问,也不会和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钗子放回怀里,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上多了这么一样物件,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给绵娘带来危险。
日夜兼程,江停必经之路上遇到两拨拦路的,都被他解决掉了。
第四天子时过半,他终于来到京城外面。
京城的大门近在咫尺,他却不得不更加小心行事。
城门关锁,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离城门只有一里多地,道路两旁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对方简明扼要的阐明来意:“兄弟,人可以进城,东西留下。”
之前两拨都跟这些人一样穿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拨,江停早已经有所防备,冷冰冰说道:“你们找错了人。”
“找错了人?”对方的首领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兄弟,知不知道我们最近截杀了多少可疑的人,识相的,不要和我们主子作对,赶紧将东西交出来,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也请劝劝你的主子,识相的,不要和天下人作对,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当然,也要你们有命回去才行。”
“好狂的语——”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他的喉咙已经被一剑刺穿,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柄剑,以及它的主人:“你——”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长剑拔出,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围拥过来,江停与这些人交战到一起。
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也不可能轻易斩杀那些所谓的可疑人士。
刚才突然折损的一员,也只是因为江停出手迅速,猝不及防,这些人还未有防备,此刻这些人不敢再轻忽以待,奋力出击,一场恶战。
江停眼中,再无之前的平和,余下的,只是凛冽的杀意。
他从小到大面临最多的就是残酷。
他们这些人,是皇帝的暗卫,也是皇家养得死士。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是他的生存环境,也是他们这些人的人生信条。
这样的血腥厮杀,没有惊动城墙上的兵卒。
夜色清明,刀光剑影,四天前他还站在绵娘家的厨房里,吃着热乎乎的菜窝窝,炖豆腐。
现在,就要在生死之间游弋。
浓烈的血腥气味蔓延开来,江停可以感受到
自己脸上,刀上,衣服上都溅了血。
死伤已经过半,眼看着胜算越来越小,这些人也萌生了退意。
可江停不会放过他们。
这些是荣王府养出来的死士,他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像是云娘对他评价的那样,这个人心狠手辣。
他像是解决前两拨人那样,解决了这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