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孝不肯说,武亮算着五年的配军,能是什么样的罪名,一连半个月,绞尽脑汁也没想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罪名。
实在是宋知孝这个人让人根本不能将他和那些宵小之辈联系到一起。
武亮也没见过哪个配军在战场上这么拼命的。
他心里断定这个兄弟有冤情,就想着要帮他一把,每日里纠缠不休,几乎连宋知孝上厕所都不放
过。
最后还是宋知孝被他缠的烦了,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与他。
说完之后,以为自己能得个清静,毕竟自己得罪的可是荣王世子。
他希望武亮不在来烦自己,被自己的妻子背叛,又被陷害,累及亲妹妹被休弃,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窝囊又丢人,难以启齿,更不愿意说与别人听。
一般人听到他得罪的是荣王世子,早已经离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了。
可武亮不仅没有和他疏远,反而反复问他那些事情,帮着他想办法出主意,希望他能沉冤得雪。
对于他当了王八的事情也没有耻笑,而是责怪他太过老实,当初不应该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反复开导他那女子既然走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就走的,一定是早有准备。
那梅家既然开了口休弃他的妹妹,肯定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恐怕早就对这门亲事不满,只是因为家境贫寒,家里又老的老病的病,他妹子再不济也是轻手利脚的一个人,能帮着家里做不少事情。
恐怕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他妹妹也早晚会被休弃。
宋知孝被他这么一开导,心里更加郁闷。
武亮不知其中内情,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样一番安慰,反倒是让这人心思越来越重。
战场上更加拼命,倒是多了一种赎罪感。
急的抓耳挠腮。
后来再三追问,知道了他心里竟然是这番想法,顿时十分不屑。
只说道:“我当时什么大事,这成日里刀山血海的爬出来爬进去的,你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人这辈子啊,除了生死以外,就没有大事,像那样的人家,你妹妹现在被休弃了,反倒是好事,是一种解脱,你也不想想,若是多年以后,你妹妹为了照顾那一家子,做下一身的毛病,再被嫌弃,才是真的折磨。”
宋知孝摇着头道:“你不懂,绵娘这样被休弃回家,如何能在乡亲们面前抬起头来,我阿爹阿娘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咽的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当初这门婚事是他们做主,本就是目光短浅,不知道这个世上
,最无情无义的就是那种读书人,呶,就像是那个姓魏的老杂碎一样。”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姓魏的老杂碎就是当初宋知孝刚进军营的时候经常照顾的那个看起来老实的教书匠,魏老头,说是得罪了县太爷的小舅子才被栽赃陷害,发配到这里,实际上是趁着教书的时候,不老实,对着人家孩子动手动脚,被人抓了个现行,这才送到官府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