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的确是绵娘最在意的事情。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在绵娘的心上,让绵娘痛苦不以,恨不得立刻去死。
绵娘的手撑着身后的窗台才能让自己真正的站稳。
“阿娘,你放心,我这一次,一定会和他把话讲清楚的。”
她被顾骢摸过,看过,没脸说出自己和顾骢是清白的。
她只能这么说。说完自己都觉得是羞耻,是不要脸的。
宋李氏不想看见她,将她赶了出来,却又隔着窗户将人叫住:“记着你说的话。”
窗户上结了一层窗花,只能看到外面朦胧的
人影。
母女两个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绵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语气尤其郑重。
这个家,再一次陷入了安静沉默之中,晚上宋知恩回来,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敢去问阿娘,只能缠着姐姐说话。
绵娘也是牙口缝没欠,几句话将人打发了。
腊月二十,大概是这个冬天最冷的一天了,冷的人都不想出屋。
宝盛早上过来取豆腐,下车的时候,冻得直跺脚,跟着绵娘说了:“那些蒲公英,师父已经喝了三天,还看不出效果来,不过周管事跟着大夫打听了,说是这个东西治咳嗽,确实是有用的。”
绵娘笑着应他:“有用就行。等开了春,我们这里满山上都是那东西,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多弄一点,你给张师傅,让他经常喝。”
宝盛笑着应了一回,又说道:“周管事说了,你是个有新的,他和我师父没看错人。”
绵娘端着一盘有一盘的豆腐往车上搬,听到
他这话也微微一笑:“什么有心不有心的,不过是尽一点心意罢了,周管事也好,张师傅也好,他们可不光是和我做生意的来往,我心里,当他们是自家长辈一样敬重呢。”
宝盛听了她这话,越发觉得这个人可亲近:“你这人,的确厚道,我现在看着你啊,只觉得越来越投缘,真觉得你就和我自家兄弟一样。”
他“哥俩好”一样的架势伸手去揽绵娘的肩膀,被绵娘不动声色的躲开。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咱们以后接触的时间长着呢,少不得要有些摩擦争执,到了那个时候,你不在心里恨我就行。”
“那怎么会。”宝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看着碗里的豆腐脑说道:“别的不说,就冲着婶子每天一碗豆腐脑的这么招待我,有什么棱角磕碰的,也都磨平了,你记着,我比你年长,以后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会让着你的。
送走宝盛,绵娘在田家湾卖了一圈豆腐,看到陈家两兄弟在院子里干活,赶着驴车在陈家门口经
过,自从那次之后,陈家再也没有买过豆腐吃。
陈二牛抬起头,看着绵娘越走越远的背影发愣。
陈大牛发现了,拿着铁锹拍了一下他的腿:“看什么呢,还嫌闹得不够,把心收回来吧,别给人家绵娘添麻烦。”
陈二牛离他哥哥远了一些,又低下头开始干活,默默地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