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这样看扁,陈婶心里顿时老大不乐意
,却也不好真的撂下脸子来,只能说道:“哪能呢,我们家二牛虽然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可也从来不是个怯场的,别的不说,就说这么多年跟着他哥哥在外面做工,也是涨了见识的,到是那姑娘,始终清清冷冷的,也没说个话,我怎么就觉着她好像不大乐意似的,还是说是个哑巴?”
“啐,净胡说,人家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能是个哑巴,再说了,若真的是个哑巴,顾家就能让她去做丫鬟,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好说歹说给你们搭成了这条线,你要是真的嫌弃,得,啥也不说了,这姑娘我现在就领回去,咱也别费那个劲了。也省的你们家二牛掉在那茅坑里出不来。”
“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们家是那样的人吗,怎么可能相不中,那姑娘长得那么俊,你别瞎胡搅,老大,你赶紧去叫你弟弟回来,快着点。”
她将陈家大郎赶走,转过身拉住了媒婆的衣角又小声问道:“这怎么就她爹娘来了,不是说还有个在顾家老宅子里做管家的大伯吗?”
“哼,大伯,人家也要有时间才能来,再说了,这女孩相看,还不是要人家爹妈做主才算数,她大伯别说是顾家的管家,就是顾家的侯爷也不能第一天就跟着上门啊,怎么着,这是不信我,你要是不信我你早说啊,一家女百家求,人家这么好的闺女,可不愁找不到婆家。”
“你瞧你这人,可真是的,我说啥了,我这不什么也没说嘛,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你扯出这么一大堆来,行啦行啦,知道你有头有脸的,说出来的话都是有分量的,不像是那些媒婆,说的话跟刷过水似的。”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拿话敲打我。”媒婆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婶。
陈婶还真怕这门亲事黄了,陈二牛越是别别扭扭的不想相看她就越是担心,此刻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门婚事必须定下来,省得自家儿子那个牛一样的倔性子闹出点什么事来,不好收拾。
遂连忙陪笑道:“哪能啊,你想多了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还是信得着你,要不是信着你了,又怎么会托你来说亲。”
“哼,这还差不多。”
陈婶挽着媒婆的胳膊将人让进屋里,大儿媳妇正在给顾家的几口人倒水,一回头,就看见她和媒婆亲亲热热的笑脸,心中忍不住犯了酸,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秀池,当即撇了一下嘴,却不巧正好被秀池看到,秀池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当即狠狠地瞪了回去。
同时也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只是刚站起来,就被她娘狠狠的扫了一眼,眼角瞥了一下她爹,以示警告。
秀池自从被顾骢赶到外院之后,就一直嫌干
粗活又脏又累,只是原本顾骢在,她不死心,总想着自己还能有翻身的日子,后来顾骢一走,她大伯也不敢将她再调回内院,她干脆就回了家了,只是回家之后,日子就不太好过,宅子里的事情没有瞒住她爹娘,她娘倒还好说,她爹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将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就开始张罗着要给她找婆家,生怕她心大了再惹出点什么祸事来。
今天也是被她爹应押上车的,临来的时候,她爹还放出话来,要是再敢起幺蛾子,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她哪敢违逆了她亲爹,只能压下心里那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跟着来了。
得知是田家湾的时候自然也一下想到了宋知孝,再想起就是在宋知孝出事之后,顾骢才回了京城的,心中不由得又添了几分不痛快。
因此,见到这家人家,脸上也始终没个笑模样。
陈二牛迟迟不露面,让她的心里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