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利器
嗯…似乎还是差了点。
绵娘试探性的抽出手,粗鲁的擤了一下不存在的鼻涕,又特别大声的吐出一口痰来,刻意粗声粗气的压低嗓音:“老板,来两个包子,嗯,素馅的,不要肉的,不是贵,当然不是吃不起,只是兄弟这两天肠胃不好,大夫嘱咐了,要多吃点素的,少吃点肉的。”
太粗鲁了,这样的动作阿哥都不会做。
用力搓了搓发烧的脸颊,绵娘收回了不靠谱的想法,皱着眉头龇着牙做出凶巴巴不好惹的样子。
这样就行了吧,只要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不好糊弄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做的那么夸张。
装腔作势,自己这么个假把式,也不知道能不能唬住人。
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退路,不管行不行得通,都只能这么办了。
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穿着大棉袄,浑身都不觉得热乎。
绵娘冷的厉害的时候,只能跑上一段路,原本只是想要取暖,没想到跑着跑着,心情反倒是疏阔起来。
山坡草地,四野无人,忽然有了一种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没有了乡民们的指指点点,没有了母亲的责难,也没有了梅家人的穷折腾。
烈烈寒风中,只有她一个人在奔跑,忘记了阿爹的离去,忘记了所有的恩怨烦恼。
心中忽然得了片刻的宁静。
不要如意郎君,不要大富大贵,她所求的,也不过是“安稳”二字。
可人生在世,总有诸多不如意。
她又怎么能只求“安稳”二字。
兄长还在北疆充军,阿爹死的不明不白,弟弟那一顿鞭子,难道就都白挨了吗?
昨天如果不是那位江先生及时出现,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简直不敢想象。
梅家已然将事情做绝,将来也许还会用更歹毒的办法对付他们一家。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放手一搏。
她的忍让,只对自己家人,对待梅家人,可没这么好的耐性,要不是为保全家人,她又何必忍气吞声,可这样行事,只换来对方的咄咄相逼。
这样长此以往,恐怕她连阿娘弟弟都难保全。
绵娘眼中现出坚定神色,再次翻身骑上了毛驴,奔着县城而去。
绵娘一连在县城流连几日,费了心思避让梅家一伙人,到是让她将县城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具体该怎么做,心里也有了计较。
回家和阿娘一商量,宋李氏虽然对她很不信任,可是这种事情她也不能找外人商量,也只能听她的。
只是心里一直没有底,目送着绵娘出了门,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绵娘去了县城,找到了自己打听到的据说是很讲信义的乞丐头子,半片粗布蒙上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粗着嗓子和人家谈生意。
这和卖豆腐杂货铺里买东西又不一样。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摆出老练的架势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