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宋知孝为什么会承认那罪责,你不知道么?”
“知道又怎么样?顾少爷,别说我梅妩无情,当初又不是我逼着他认罪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怨得了谁?”
妩娘拿着手帕轻拭嘴角,吐着红色蔻丹的直接捏着白色的绣帕,神色间没有一点心虚。
陷害的事情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做的这么坦荡无畏。
顾骢一时无言,只恨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让这些人钻了空子,抽出长剑,就要动强,斜刺里却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抱着剑站在萧宗羡身前,中等身材,气质精悍,面无表情,整个人犹如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
有江停挡在前面,萧宗羡更加有恃无恐,摇着扇子笑着对顾骢说道:“要说怨恨,这事也应该是宋家人怨恨你,顾骢,若是没有你我之间的恩怨,那宋知孝又如何会牵扯进来呢?”
顾骢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因为明白,才更不知道该如何向绵娘交代,越发的想要和这
些人要一个结果。
“对了,顾三郎,本世子还忘记告诉你了,心肝宝贝这条腿,其实只是扭了一下,过两天就会好了,并没有真的残疾。”
在萧宗羡那里没有得出结果,顾骢急匆匆的走出来,骑着马去追已经出发的宋知孝。
宋知孝一早就已经出了城,顾骢原以为要追出去好远,才能追到人,不想骑着马只追出去四五里路,就看到了人影。
同时,也看到了宋家一家人。
宋有福,宋李氏,绵娘,宋知恩。
宋知孝在牢里确实没有受到什么苦,不过妩娘反过来的指证让他心冷之余更加愤怒,眼底有几分青黑憔悴,脸上胡子拉碴,看起来倒像是受了许多苦一样。
宋李氏抱着儿子痛哭流泪,宋有福蹲在地上,沉默无言,宋知恩抱着兄长的腰不肯松手,绵娘站在一边,怀里抱着早晨在县城里新买的肉包子,兀自垂泪。
一家人依依不舍,宋知孝叮嘱妹妹弟弟要好好照顾父母,不能惹父母生气,虽然是笑着说话,却能让人轻易看穿,他的强颜欢笑。
眼中的泪水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
父亲年迈,母亲身患腿疾,阿妹被休弃回家,弟弟年纪尚小。
他要如何放心的下这一家人,原来自己在的时候,家中的日子过得就不是很宽裕,现在自己充军发配,家中的日子只怕是会越发的艰难,现在想起来,前些日子那些个关于前途,关于未来的想法简直是一个笑话。
发配充军,身在奴籍,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三年,半年之内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这么多了,三年之后,会是什么样,谁会知道?
当时一时心软冲动,在公堂之上担下罪名,现在却只剩下后悔不迭,他的心软在别人看来只是一蠢货,当妩娘拄着拐杖出现在公堂之上,指责他的虐待之时,他没后悔,还觉得若是自己承担下罪名,能让妩娘免于责罚,也是一桩好事,当听到自己要被判充军发配的时候,悔之晚矣。
父母弟妹不明真相,他也没有脸面将一切说出来,当父母问起他为何会忽然背叛充军发配,他只能支支吾吾的告诉父母,妩娘找到了。
看到顾骢,宋李氏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撇开儿子,一瘸一拐的跑到顾骢面前,问道:“顾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