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骢走了,绵娘收拾心情,赶着车去卖豆腐。
有些事情,没发生之前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糟糕的事情她都想过,现在这样,也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许婆婆只是想开了也不一定,就像是阿娘那样,觉得家和万事兴,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顾骢说起这支钗子的时候,那个语气是在算不得好,总像是藏着什么一样。
绵娘将头上的钗子摘了下来。
端详了许久,她仍然是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藏了什么玄机。
想了想又插回了头上,到底是婆婆送给自己的第一件东西,就算是不值钱,也是一番心意,至于顾少爷,锦衣玉食蜜罐子里长大的,见识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看不上这样一个材质做工皆属下品簪子,也实属正常。
他这辈子大概唯一一次看走眼的就是不知道抽什么羊癫疯,非要来纠缠自己。
按照惯例的,车上的四盘豆腐要走上五六个村子,今天运气还不错,走过第一个村子的时候,车上的豆腐就卖掉了一盘。
绵娘将收到的钱和豆子都收好,赶着车奔着
下一个村子。
没想到半路上被人给截住了。
几个泼皮无赖挡在了她的车子面前。打头的正是这一带另外一个做豆腐的,外号名唤豆腐张的。各自手里拿着木棒。
四周的庄稼快有一人高了,这条路上再也看不到半个人。
绵娘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牵着毛驴准备掉头。
“走得好好的,小娘子怎么就忽然掉头了呢?”
两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挡住了她后退的方向,豆腐张出言轻佻。
“绵娘不晓得哪里得罪了几位,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
“得罪,还用问么,装得什么傻,你爷爷的豆腐都卖不出去了,全家被你害的要去喝西北风。你还让你爷爷原谅你!”
提起这个,豆腐张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他的豆腐就卖不过豆腐娘子,,只是彼此相差不大,那豆腐娘子每天只做两盘豆腐,没想到换了这个小西服,每天要做上四五盘豆腐,到是将他的生意都抢过去了不少。
“你做的豆腐要是好吃,大家伙也不会全来买我的豆腐。”
绵娘心中越发的慌乱,面上却是越发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