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骢啐了他一口:“心疼,那也是爷的事情,早晚都有这么一遭,那休书自然是越早拿到越好。”
顾文想了想,犹豫道:“老侯爷让您过来,是修身养性的,若是让府里知道这些事情,您又该怎么应对?再说了,那府里有人还整等着拿您的把柄呢。”
侯爷的位置,本该是长子长孙来继承的,但是谁让侯府里的大老爷是个没能耐的,大少爷身体又不好,自幼不能习武,更别提将来上战场,二少爷倒是个出息的,既写得一手好文章,又习得一身好武功,只可惜不是嫡出,亲娘不过是顾家的一个烧火丫头,身份上总不是那么光彩。
这么一来,作为二房独子的顾骢,就成了最有可能继承爵位的那个,这位小少爷也真不错,天资极佳,习文练武,勤奋又刻苦,从来不曾懈怠过,哪成想忽然有那么一天,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纨绔,让老侯爷和二房的期望全部落空了。
这也就让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的大房再次蠢蠢欲动。
“知道就知道,又能怎么样,爷现在不打架,不逛花园子,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守着阿绵一个人,还不是修身养性么,至于把柄,若是真的想要找,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做和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大老爷正合计着想要将二少爷记在大夫人的名下呢。”
记在了正房夫人的名下,这位庶出的二少爷就可以充作是嫡出的了,大老爷打得什么算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大夫人也并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道理明摆着,二少爷就算是庶出的那也是大房的人,记在了大夫人的名下,将来要是继承了爵位,大夫人还是侯府的老夫人,就算是二少爷有不敬之心,亦可抬出嫡母的身份压他,若是将来这爵位落到自家少爷头上,将来会怎么样,就两说了。
“爱怎么合计就怎么合计去,那么个位置,真当你家少爷稀罕,爷若是想要什么,尽可以自己去挣来。”
顾骢目光微微闪烁,真的继承了那个爵位,难免束手束脚,若是将来自己挣得一番功绩,不能说为所欲为,各种限制总归是要小上许多,到了那个时
候,他想疼谁,想爱谁还不都是自己的事情。
顾文不知道他内心这番合计,对他这样的想法撇撇嘴表示不以为意:“话是这么说的,可就依着您的名声,谁又能相信您真的能挣来这样的一番功绩?谁又会真的将守卫边疆的大事交给您呢?”
更别提这次还得罪了荣王世子,前途更是堪忧。
顾骢吃了一颗葡萄,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懂个屁,好话一句不会说,就会在这给爷添堵。去,将宋知孝给爷叫来,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看看了。”
“您又要动歪脑筋了。”顾文咕哝着:“就会琢磨人老实人家,少爷您这么多年的兵书可真没白读。”
“滚你娘的蛋!”顾骢嘴里骂骂吵吵,手上扔了一串葡萄过来,十二三岁就在军营里混迹,后来又励志于当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温文儒雅那一套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本质上更趋近于一个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