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推出来了,秀才很是有些不情愿,他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虽然他要叫梅天贵一声叔叔,可这人是死是活根本与他无关。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冷血,只能硬着头皮跟顾武讲情。
顾武觉得有意思,自己都已经准备放人了,这人偏要装模作样一番,若是换做平常,少爷在这里,一定一鞭子抽过去,打掉这家伙洋洋得意的自以为是。
不过现在,想到少爷的计划,顾武干脆借坡下驴,卖了秀才这个面子。
“既然梅公子发了话,小的自当遵从。”
顾武解开了梅天贵手上的绳子,一站起来,果然看见秀才很是自得的站在人群当中接受着一众村民们崇敬羡慕,到是乖乖地给这人做了一回筏子。
顾武心下暗暗摇头,这位主,骨头还没有四
两重,也不知日后一旦得志,会猖狂成什么样。
和对方告了别,顾武打马离去,终于有人敢上前询问梅天贵究竟所为何事得罪了顾家的少爷。
这梅天贵却老老实实的记着顾武的话,当真是半个字都不敢透露。
山上的绵娘在顾骢的帮助下很快就装满了一车的木柴。从小练就的一身好武功用到了这个上面,顾骢也不觉得难堪,想起秀才是干不了这些的,反而颇为自得,绵娘却不敢立刻下山,天色这么早,她一个女子,能砍够这些木柴已经是很不容易,如果时间短了,难免会受人怀疑。
本来要牵着驴车换地方的,却被顾骢拦下了:“我走,这里安安静静的,周围也没什么危险,你且歇着吧。”
对上绵娘不解的目光,顾骢无奈的解释道:“我是来山上打猎的,当然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顾骢看了看山下的村子,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希望你能尽早利利索索的跟了我,可我顾骢却
实实在在没有毁你清白的心思。”
村子上流传着憨子和绵娘的闲言碎语,顾武早就告诉他了,他当时就有些后悔,原意本来是想给自己和绵娘的关系蒙上一层暧昧的面纱,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梅家人揣测起憨子和绵娘的关系,最得不偿失的事情却是让人无端的看轻了绵娘。
这让他不禁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个说法,可惜,就算是时光倒流,他可能依然选不出一个更合理的说法。
绵娘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人实在虚伪,自己的清白早就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明明之前还做出那种事情,现在,偏还做出这副惺惺之态。
到底还只是一个年轻女娘,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少,还没学会如何掩藏自己的心思,嘴上虽然不说,眉眼间却已经带了出来。
顾骢也意识到自己言行不一,实在是很难取信于人,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背着弓箭骑马往山林深处走去。
山林中的确寂静,偶尔有野兔山鸡出没,绵娘手中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兔子山鸡在自己身边蹦来跳去,蹲在原地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