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就好说话,豆腐娘子开始捂着胸口说对不起他们兄妹俩,没有一桩婚事是随心的,可是没办法啊,还能怎么办,她一个寡妇家家的,能耐有限,家里条件又受限制,没个男人顶门过日子,偏偏儿子又是个病秧子,还能怎么办。
秀才娘子哭,哭女儿命歹,嫁了那么个憨似牛的丈夫,守着那么个穷家过日子,哭儿子命不好,病病殃殃的身体只能娶了那么一个啥也不懂的村妇,八竿子压不出一个扁屁来,还倔的要死。
就是不哭自己,不说自己的命怎么怎么苦。
秀才受不住了,读书人心眼总是多的,但是,这种心眼多里更多的是呆气,呆呆的只认为自己理解的就是事实。
母亲命苦,年轻守寡,他又是个不争气的,为了读书亏了身子,现在害的妹妹被他连累,嫁了那么个人。还要伺候瘫子婆婆。
这么想着,眼泪也就掉了下来,越发能理解母亲的苦心了。
绵娘在院子里听着两人抽抽搭搭的哭声,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正要去喂驴,路过窗户
跟,就听到了婆婆的声音。
“儿啊,把房圆了吧。”
绵娘心里一个颤微,没有心情再去听别的,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自然也就没听到屋子里的母子俩再说的话。
洞房啊,绵娘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看着吃草的驴发呆。很快脸红了,毕竟是个羞人的事情,怎么好像太多呢。
只是阿娘说女孩家第一次都会疼的,是什么样的疼呢,还会出血,是不是想镰刀割坏手指那样的疼痛呢。
姑娘家,半是期待半是害怕。不为别的,既然嫁进这个家里来了,还是要一心一意的在这个家里过日子才对。
梅憨子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了,敲门的时候绵娘去开的门。
梅憨子挠挠头,叫了一声阿嫂。带着憨憨的笑容。
绵娘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将人放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