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望了一眼方容兮,柳枫杨努力蠕动让自己坐起来,半瘫在墙角好与方容兮平视:“南陌呢?”
平淡的三字问句,让方容兮翻了个白眼,心情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南陌南陌,柳枫杨,你现在关心南陌,真让我觉得可笑。”嗤笑一声,方容兮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展开递到他的眼前,道:“好好看清楚,这是南陌亲笔写的信。”
信不长。
只有薄薄一页。
容兮:
展信安。我思虑良久,终是做了这个决定。我与周大哥从来只有兄妹之谊,全无成就眷侣之心。若是强行婚配,只怕世间便要多上一对怨偶。
父辈定亲虽是好意,于我们却是祸端。然长辈期许,小辈也应顺遂,其间取舍,着实令我困扰。
万幸日前偶观得一本游记,被其中记载所迷,瞬间觉得世界广阔,我偏安一隅目光短浅如同井底之蛙,故生出游
历世间的想法。只是如此必不能承欢父亲膝前,倒让我好生愧疚。
且婚礼一事已经日程过半,我若突然反悔必会伤及谢家颜面。思来想去唯有求你帮忙,于成婚之日代我出嫁,如此万事皆利。我谢家颜面不损,你也可与周大哥举案齐眉,万望妹妹能够成全。
姐姐顿首拜谢。
将信看完,柳枫杨再次陷入了沉默。
信确实是谢南陌所写,但其中的内容,却让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他打死都没有想到,谢南陌竟会不声不响,瞒着所有的人,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去游历世间。并且,还做出让人代嫁的事来。
柳枫杨抬头,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方容兮,脱口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方容兮收回手将信重新折好,十分不在意道:“就你来送凤冠那天。”
闻言,柳枫杨又愣了。
思绪不由自主回到前两天,他在谢府门前看到谢南陌出门的时候,突然心像被灌了铅般,沉的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