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家并不长往来,但马兰花的声音,老江头还是听得出来的。
原先不做声,是大概猜着了她的来意,不想浪费时间搭理她,反给自己添堵。
但马兰花这架势,眼瞅着是不见着人不会罢休,故而,他便跟江小渔说了声,让她出去见马兰花。
毕竟,他如今伤了腿脚,就是他自己想,江小渔也不会肯让他出去应付这等不相干的人。
彼时他们尚在吃早饭,清粥馒头就着咸菜吃。
江小渔胃口小,一碗粥下肚也就饱了。
听得老江头吩咐,她擦了擦嘴,将碗筷放下,便起身走了出去。
“爷爷伤了腿,行动不便,便使了我来招待大伯娘。”江小渔脸上带笑,然那笑却敷衍的很,并未抵达
眼底。
她说:“常言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晓得大伯娘今日登门,是有甚事儿?”
原本还对于明明自己找的老江头,结果出来的却是江小渔而有些不满。待听得江小渔说,老江头行动不便,马兰花那脸上,便不由得僵了僵。
“小渔不请大伯娘进屋坐坐,喝杯茶吗?”马兰花干笑了笑,斟酌着道。
“哦,那真是抱歉了,家里没甚好茶可招待大伯娘,有什么话,大伯娘直说就是,不必客套。”江小渔掀了掀唇角,脸上犹带着笑。
她目光平淡的看着马兰花,巧笑倩兮,然一开口便是拒人千里之外。
与其说不必客套,江小渔其实更想说,他们之间,没甚好说的。
如果她此行不是还钱来的,那便好走不送。
只是,隔墙有耳,未免落人口实,她想了想到底还是转了个弯儿,耐着性子跟马兰花虚与委蛇。
江小渔这赶人的话说得委婉,马兰花便厚着脸皮,
只当听不懂。
还陪着笑脸,借坡下驴道:“这么多年了,小渔倒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善解人意。那大伯娘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一趟来,大伯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