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决
“远的我都不说,咱们就只说说眼前的,我嫁过来这一个多月,我相公往山上打猎就去了有五六趟,长则三五日,短则一两天,每次打猎换来的钱,不论多少,都会悉数交给何婶,让她收着。因前次用打猎得来的钱买了两块糕点给我吃,却险些引起误会,更是不敢乱花。”
“可是大家仔细看看,我相公身上这洗的发白补丁上面打补丁的衣裳,还有破破烂烂脚丫子都露出来的鞋,素日里他打猎能得多少钱我并不晓得,但是想来买双像样的鞋该是不在话下,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他总是转身就把钱都给了何婶,用来补贴家用。”
“我相公不爱说话,但有些事,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这个人,从来觉得凡事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该忍!”
“是,两年前,幸得何叔相救,我相公才能侥幸活命,他一直感恩戴德,可他并不欠谁的,便的真欠了,这两年他任劳任怨,也早就还清了!他付出的,远比他得到的要多得多。”
江小渔越往下说,情绪便越发激昂,想到日前从孙阿兰那听说的,何怀瑾短短时日,从一个锄头都不会挥的人,长成个干农活的好手,其中的艰辛,怕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她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光是想想,她就替他感到心酸。
何怀瑾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眼睛里只剩一片清明。
握了握江小渔的手心,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冲她一笑。
眼见众人从一开始的说吴大壮不像话,到后来觉得何田田坏心眼,这会儿更是直接嫌老何家不厚道,何大刚再坐不住了。
“怀瑾媳妇啊,咱们自己的家事儿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家说就是,何必闹成这样?怀瑾这两年为这个家做了多少,田田不清楚,我却是心里门儿清。田田不懂事,回头何叔我自会教训她,折腾了这么半宿,你也该累了,便去歇着罢,今儿的午饭你也别做了,就让田田去忙活。”忍下心底的愤怒,何大刚摆着笑脸打哈哈,随即还冲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开始赶人,“大家也赶紧的散了罢,下午还有的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