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吴金芝也不满江小渔这么晚了还不见人,但吃了几回亏,她现在也会留心眼儿了,不论她是不是偷懒去了,等人回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若真是有心偷懒,到时候再教训也不迟。
何田田只当吴金芝是偏心眼,护着江小渔,心里边压抑了一下午的郁气,喷薄了起来,“娘,我那还不是为了多剥点豆子,也让你轻松点?你倒好,不心疼心疼你闺女,反而总护着个外人!”
吴金芝抿了抿唇,何田田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她什么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
无非是嫌外头热,觉得剥豆子是个松快活儿,才怎么也不肯去山上的?可是你看看她这一下午,才剥了多少?二十斤豆子,这会儿起码还剩了七八斤,而这里边,又有多少是她剥的?
懒得跟她争论,没得反而更耽误事,吴金芝只语重心长的道:“田田,你心里怎么想的娘管不着,你只管好了你的嘴,现在就娘一个在,你说什么都没关系。但回头人回来了,你就莫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否
则把你怀瑾哥气走了,你爹要教训你,娘也拦不住。”
何田田哪里是听得进劝的人?在她眼里,吴金芝的这些行为,那单纯的就只是在护着江小渔,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昨天之前,娘还跟她一个战线,就连今早上,娘也是她这头的,怎么眨眼功夫就倒戈相向护着江小渔了?
“娘,那个小贱人,她哪里好了?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她?还是说,她在饭菜里加了什么迷魂药?所以你们吃了两顿她做的饭菜,就被她迷惑了去?”何田田怒红了眼睛,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再想不到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时候,江小渔讥讽的掀了掀嘴角,随即推开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田田这话说的有意思,难道你就没吃我做的饭菜?若真如你所说,那你怎么没被我迷惑?这种没凭没据的话,田田还是少说的好。”江小渔微微笑着,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随即,她侧身看向吴金芝,低眉顺眼的解释道:“方才在山上看到有不少婆婆丁,我便多挖了些,不曾想耽误了时间,让何婶担心了。”
吴金芝自然是不会担心她,只是客气话还是要说的,“哦,怀瑾见你没回,就找你去了,你没碰见他?”
江小渔说:“碰见了,我们一起回的。”
这时候,何田田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呵呵,只说多挖了些,却不晓得究竟挖了多少,若非怀瑾哥去找,某些人怕是还舍不得回罢!明知道我跟娘要剥豆子,腾不出空,却还只想着偷懒,天都黑了咱们一家子却饭都还没吃的,我是没什么,只是可怜爹跟怀瑾哥,忙活半天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