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没有她在,整个办公室都显得格外的冷静与寂寞…
突然间,他有点心疼自家老板了。
他仅仅是那么一个上来汇报工作的时间都能够感觉到这样的变化,那么这么久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呢?
这样难捱的滋味,他却是要一个人默默的忍受。
他记得自己以前有个朋友,自小学习画画,可是后来因为车祸失明,他永远也忘不了去医院看他时,他对自己说话的时候的那个表情,他说:这个世界太残忍了,曾经让他看遍了色彩的斑斓,如今却是连一丝光亮都不愿意给他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孤寂与绝望。
与这个时候的汤殊…一样。
一个人的世界如若从未出现过0阳光,那他也能够就这样活下去,因为他本就属于黑暗,可是一旦他哪怕沾到了一点点太阳,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暖,他也会变得敏感,变得渴望。
如果没有机会再去追求,这样的人要么就会毁灭这个世界,要么就会毁灭自己。
想到这儿,杨树突然很想在谢水清面前骂上她几句,凭什么她要让自家老板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呢?他何尝不是在这个丫头的身上去汲取阳光的人呢?
苦笑一声,杨树叹了一口气,手指捏成了拳头,“老板,水清的案子,我来查吧。”
“不必。”汤殊继续拒绝,依旧是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只是这一次,比刚才又多了几分冰冷。
“老板,还是我来吧。”杨树呼了一口气,顶住压力,上前一步。
“你有什么资格去查这个事情?”突然,那个一直低头看着文件的人猛地抬起了眸子,里面的神色如同刚刚从炼狱中出来的修罗。
杨树愣了一下,低下头笑了,“老板,那你呢?你又是以什么立场去查这个案子呢?虽然这个案子瞒下来的,她家里人不会知晓,但你并不是她的真正的监护人啊…”
杨树这句话说得很轻,甚至带了某种叹息,但是落在汤殊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掉在了胸口,让他呼吸都不能够自如。
是的,杨树提醒了他,他并不是那个丫头的监护人,所谓的哥哥,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