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知道,如果说等到里头的那个人应,怕是今天一天都不要想把东西送进去了。
不出意外,里面那人端坐在书桌前,视线落在眼前的几份文件上,那文件墨伯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墨伯收回眸子里的复杂,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了桌上,“少爷,吃点东西吧。”
听到墨伯的声音,汤殊手指动了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墨伯,我不饿。”
“少爷是不饿,还是不愿意吃?”对于这个回答,墨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汤殊似乎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干裂的唇角有些隐隐发痛,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墨伯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先生会按时吃晚餐。”抬起手腕,墨伯几乎是用一种机械的,陈述的语气道,“不管他有多么紧急的事情,他都会按时吃的,可是即便是如此
…”
剩下的话,墨伯没有再说,因为他也说不下去,坐着的人也听不下去,谁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这是一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而汤殊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那无动于衷的眼神终于变了…
“少爷其实不必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坚强,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的心有多么柔软我再清楚不过,这些年也许你心里有疙瘩,你觉得先生把你送出国是因为对你失望,但是他其实并不介意你内心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他送你出国只是为了让你换一个环境,更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墨伯垂手站在书桌前,用他带着沙哑的声音陈述着那些汤成没有说出口的话。
汤成走得突然,看着文件就倒在了书房里,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必须抢救了。
没有任何的预兆,以至于家里都没有准备任何关于这方面急救的药物…
好在,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他在抢救之后还清醒了一段时间,告诉了他们自己那已经写好了的遗嘱,避免
了后续的可能发生的悲剧。
“当然,不得不提醒少爷的是,从今天开始,少爷你就必须得收起你柔软而又尖锐的心肠,先生留下的事业,他不希望被人毁掉,也不希望被人侵占,而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再也没有真心就可以交付的朋友。”墨伯说完这句话之后,朝汤殊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