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四个存折,计生所的公账上有六百来块,何所长的三个存折加起来一共一千四百多块。”
听到这个数字,张宁忍不住咋舌。
心里有了底,她赞许的冲小王点了点头。
“放心,这些话只有你知我知。”
说罢朝小王摆了摆手,又扫了扫后头想凑上来的众人,抬脚出了计生所的大门。
有人有心想拦,但却被那眼神扫得定在原地两腿发软,提不起劲来,只能眼巴巴的目送他们离开。
好半响,有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都什么事儿!我明儿就辞职,再也不敢这种工作了!”
“哎,造孽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劝一劝所长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平日也不见你们这么善良,何所长拉人去堕胎,死在手术台的又不是就这么一个,说不定这一回就是咱们的报应。”
“老周你可闭嘴吧!难不成我们愿意这么干,这不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活么,家里嗷嗷等着吃饭的好几口子呢,丢了这工作咱们上哪儿找工资高又清闲的事去?”
“......”
八卦大妈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嗓子。
是啊,这么好的工作,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或许还会这么继续下去,眼睁睁看着何所长中饱私囊贪污腐败,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孕妇被拖去医院引流打堕,一言不发,视而不见。
“又不是就咱们这样,哪个地方的计生所不是这样的?”
眼镜男嘟囔,有人轻轻吐了口气。
可不是嘛,又不是独他们这样,又不是独计生所的这样,那些个肉联厂,棉纺厂,酒厂......多的是这样。
吃着人血馒头,蛮横的夺取别人的利益养肥自己。
谁不这样呢?
他们默默安慰自己,安慰已经麻木的良知,再次闭
上微微撑开的眼睛。
没有人能叫得醒,一群装睡的人。
即便是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胁。
因为总有比他们更肥壮的硕鼠,害怕天塌下来。
一直走了十来分钟,离计生所远远的了,慧思才顿住脚,眼巴巴的看着张宁。
“施......施主,小僧的钱......”
“什么钱?”
“......”
慧思挠头:“就是卖平安符的钱啊!”
“瞎说,卖什么卖,我什么时候卖平安符了,那分明是他们心诚捐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