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匆匆回到警局,避免引起医院注意,他叫了六个局子里的生面孔,身着便衣到医院和计生所走访调查。
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张宁,难得的无事一身轻,做完早课吃过早饭,陪着顾霆在院中散步。
他的毒素排得比预想中要好很多,虽然面上还带了些大病初愈的苍白,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他这张因为生病而硬朗中带着些许脆弱的脸,张宁俏脸嫣红,垂下眼睑不敢多看。
顾霆的腿上也恢复得不错,这才半月而已,除过不能用力,倒也没有什么妨碍。
两人不说话,就这么在院子里转着圈。
分明很无聊很枯燥的事儿,两人的脸上却都带着些浅笑,时不时的视线碰撞,一触即离。
好似两个正在捉迷藏的孩子,其实已经看到了彼此,却假装不知道,好叫这一场游戏迟一点再结束。
不知转了多少圈,看不下去的张老头站在堂屋门口,重重的咳嗽两声。
“你们俩要走到什么时候,怎么跟两头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子似的,闷着头走停都停不下来,快把咱们家院子磨出两道沟了!”
被这么打趣,张宁脸有些烧,扭头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又仰着笑脸去瞧顾霆。
“咱们也走得差不多了,你的腿一天走这么一会儿最好不过,免得长久不动肌肉萎缩。”
“嗯好。”
顾霆仍旧话不多,但态度却已经不再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的变化自然叫张宁欣喜,心仿佛泡在可乐里,无数的气泡咕噜噜的冒。
两人进了堂屋,张宁翻起两个印着大朵牡丹的粗瓷缸,分别给里头倒了半杯水。
顾霆也不客气,拿起来就仰头喝。
张宁双手抱着被水传导变热的瓷缸,看着眼前男人
上下滚动的喉结,看着沿着他薄唇滑落的水滴,顺着高高扬起的下巴滑落,钻进扣紧风纪扣的衬衫领口,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舌尖轻颤,心中酥麻。
分明是一个简简单单喝水的动作,却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不由得在心底暗叹,这男人果真是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