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的水是温的，倒是叫郭兴荣舒服的叹了一声。

可是这舒服才维持了一会儿，他的脸就扭曲了起来，开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密密麻麻的痒意从皮肤开始蔓延，渐渐的钻进血肉中。

“行了啊，你一大老爷们，瞎叫唤啥呢，忍着点！”

张老头不满的冷哼，一边用瓢勺了水往他脑袋上淋，一边训斥。

没淋两下，老头有些不耐烦，朝傻愣愣围观的民兵招了招手，让人过来接了他的活。

接着张老头如法炮制，又从乡亲家里借了个木桶，让杜大军泡了进去。

不过杜大军的叫声比郭兴荣惨了数倍，张宁可不会浪费这么个报复的机会，没少在他的药水里加东西。

然后顾家的院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半夜听起来还怪瘆人的。

两人就这么在桶里惨嚎了一个小时，药力渐渐散去，才好受许多。

只是药力去了，水也冷了，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他们泡在冷水里直打哆嗦。

“张......张大夫，好......好了没有啊......啊....阿湫”

郭兴荣耸着肩膀缩着脑袋，双臂环抱，声音都在打颤。

“你这话都问了八百回了，快了快了，不信你自己瞧瞧自己的脸。”

张老头不耐烦急了，递给他一个红色塑料边的圆镜

，又替他打了电筒。

郭兴荣接过一瞧，就见原本肿得老高的猪脸，已经消了下去，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只是脑门一块儿还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绿色皮肤，仿佛苔藓一般附着在脸上，乍一看上去还有点滑稽。

他之前也没有瞧过自己中毒的样子，如今见这幅鬼样子还是解了不少毒的，不由得想起了杜大军的那张脸。

他侧头去瞧，只是院子里接着堂屋的灯，才隐约看到点模糊的轮廓。

就这样，郭兴荣和杜大军又熬了一个小时，这才青白着一张脸从水里出来。

两人顾不得模样狼狈，匆匆和成武昌道别，带着人离开了朱家湾。

等人走远了，一直躲在堂屋的张宁才走出来。

“哈哈哈，这俩王八蛋可算是遭了报应了！”

成武昌忍了半晚上，终于能痛痛快快的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