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瞧，顾霆也忘了挣扎，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爹，你这么看我干嘛，怪瘆人的。”

“呵，臭小子，你还跟我装蒜。你不是不打算和宁宁来往，铁了心要跟她离婚么，这会儿怎么这么关心她？”

顾霆被顾忠说得一楞，随即脸一下就烧了起来，忙摆头否认。

“这只是普通的关心罢了，毕竟她对咱们有恩，又替我照顾您这么多年，我当然是盼着她好，您可别想歪了。”

“我想歪？呵呵你这小子坏得很，跟爹面前还不老实！”

顾忠垂了顾霆胸口一下，拿起床边的蒲扇，昂起头好似再世诸葛一般，捋着不存在的山羊胡，眼睛弯成

了一条缝。

“虽然你不是我从小带大的，但自打你十岁跟着我，咱们爷俩也处了八年，你抬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形状的......”

“打住，爹，别说这么粗俗的话。再说了，您要真了解我，我上学那会儿，被大院的人欺负，被老师针对的时候，你咋把错都怪我身上，听都不听我解释，就只揍我一个人？”

“咳咳......”

顾忠尴尬的咳嗽两声，眼神飘忽了两下，这才梗着脖子瞪顾霆。

“你懂个屁！大院里那些欺负你的娃，哪一个的爹我惹得起的？要是我给你出头，最后还不得要徐首长给咱们擦屁股？我那时候是他的警备员，出了事我还能待下去？”

说到这，顾忠叹了口气。

“你性子倔，争强好胜的，我知道要你低头很难，

可你不低头，咱们就要滚蛋，你上学怎么办？”

“你以为我不希望你出人头地？你已经把那些个子弟揍趴下了，我也只能先揍你，让别人不好再为难你，也算是全了他们的面子。”

顾霆怔住，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见他这样，顾忠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一定心里没少怨我吧？”

顾霆将脑袋埋低，轻轻摇了摇。

顾忠也不拆穿，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继续开口。

“你是秀梅留给我最重要的宝贝，我只想能护着你一日算一日，谁想你那么快就翅膀硬了，吵着要自由。”

“我不是不寒心的，可更多的是担心。我离开京都之前，一直唠叨你，让你别有非分之想，把心思都放在部队，就是想你能走那条，至少相对公平一点的路。”

“做人上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没依没靠，会受

欺负的。”

顾霆不说话，只是突然将脑袋搭在了顾忠的肩膀上。

顾忠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