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谁不知道她家那点破事儿似的,你瞧谁还敢给她儿子做媳妇!”
“就是,一家子的白眼狼。那孙老头也是个窝里横的怂鳖,只会打老婆,外人唾沫喷他嘴巴里,他都不敢回一句。”
“看着吧,都说那老太含着怨合不上眼走的,看他们一家子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
“可不是,咱们还是离他们远远的好,免得沾了晦气。特别是你家向东,得看紧点,别跟他们家那几个搅和在一起玩。”
“我晓得,明儿我就带他先回娘家,等这邪乎劲过去了再说。”
“对对,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我家那位成天见不着人,家里老太婆又病了离不得人......”
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话,联想之前杜秋菊的话,张宁知道这两人怕是梁家河的。
她从化肥袋里掏了掏,抓出两把炒板栗,放她们面
前搭讪道。
“婶子们,你们是梁家河的?”
两妇女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那赶巧了,我堂嫂也是梁家河的!”
说着她凑上前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听她说你们梁家河出了件大事儿,那梁根生家出了人命,还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说得可邪乎了,是不是真的?”
两人又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起来,似乎找到了失散的同志一般,凑到一块说了起来。
“可不是!真真的事儿,你听我给你说......”
“昨个儿晚上有人赶夜路回来,听到那唢呐吹了好久,就是从那坟里头传出来的......”
“他们一家可真是作孽哟,虽说梁老太家成分不好,可也给他们梁家当牛做马几十年,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磋磨。”
“不说那梁根生一喝酒就打,就是那几个儿子女儿,也是没一个孝顺的,那几个媳妇有样学样,大冬天
的一盆子衣服都塞给她到河边洗,人发烧了也不让去医院。”
“老太死那晚,梁家闹得可凶了,梁老三非说他娘藏了钱,逼着老太拿出来,要真有钱,早被他们这群白眼狼给吸干了。”
两妇女你一句我一句,毫不客气的剥起板栗,边吃边说,唾沫混着板栗屑喷得满桌子都是。
张宁悄悄挪了挪自己的碗,算是对粱老太的事儿,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也难怪她死后怨气那么重,这怨气怕是长年累月所积攒出来的,到临死前一下子宣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