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得不错。”严恕取下听诊器，“一直按照这个情况下去，腿疾和肺炎基本上不会复发。”

顾奶奶高兴地一拍手，“这段时间我一直盯着的，不让他吃荤，坚持散步。”

严恕点点头，“老夫人做得很好，接下来也可以不再忌荤，但是要适量，食用的量占常人的1/3就行了。该吸收的营养成分，还是要有。”

顾奶奶点点头，“他吃着呢。”

顾老小声嘀咕，“哪有吃，每次一吃就给我端走。”

“你偷吃得还少啊！”

顾奶奶一点面子都不给顾老，顾老憋红了脸，气呼呼地上了书房。

严恕有些想笑，但也秉着职业道德，生生忍住。

等顾老离开后，顾奶奶这才和严恕商量着，“阿恕，你说照老顾这个情况，我带他去旅游一趟，有没有问题？”

“旅游？”

顾奶奶充满褶皱的眼角，鲜少可见的，出现了一抹

笑意。

“嗨这不是马上我们就结婚五十周年了，前几年因为他的病，每年都在家里过的，今年他的身体总算好些了，我想趁着，在我们都还能互相搀扶着走走的时候，多出去看看。”

严恕默然，低下眼帘好一会儿，“这段时间我会给顾老增加要求，等各方面指标都达标了，出去旅游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每天和我说一下具体状况。”

顾奶奶高兴地点点头，“会的会的，麻烦你了。”

严恕作顾老的家庭医师有三年了，对顾奶奶和顾老平时的相处方式都十分了解。

顾奶奶平时看着老是凶顾老，实际上，她是最爱最心疼顾老的人。

他安排下来的事，顾奶奶都是自己一一记住并且去实施的。

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

有一次顾老晚上犯病，严恕赶到的时候，发现顾苑安安静静的，灯都没开。

只有顾奶奶打着电筒下楼来接他，嘱咐他小声些。

那时候他才知道，在顾老病情最严重的那几年，顾奶奶晚上都是睡不着的，总是半醒着，生怕顾老有事，她不能第一个知道。

以前他只是感慨两位老人的感情深厚，但又觉得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的常态，但作为医生，他依旧会努力改善顾老的病情。

直到他和夏淼在一起后，突然就懂得这种感情了，遇见相爱的人不容易，两个相爱的人能生活在一起更不容易。

那种对方任何身心的疼痛，都会扯到自己心脏的牵挂感，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明白。

“阿恕慢些走。”岳姨将严恕送到门口便回了。

严恕上车之前，又看了一眼顾苑。

以后，他和夏淼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相濡以沫，执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