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日,郁君倾与司徒静到了东殇国内,两人找了间客栈,将伪装卸下,换下难民衣,装扮成了普通农家男女。

郁君倾看了会儿司徒静的这身行头,柔弱公子:“嗯,这套不错!我们在东殇国就这么打扮吧,看着顺眼点…”

司徒静从不参与意见,郁君倾拍板,他自然不会多言,闭目养神,屏气凝神,万年打坐。

郁君倾心里呕血,这个司徒静冷起来比神马千年寒冰还冻死人不偿命。

哈气连天她再次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司徒,我好困。”

身子一歪,司徒静顿时一惊,人影一晃接住了郁君倾栽倒的身子,长指搭在细腕上,叹了口气,一缕幽光渡过。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了起来。

最后,司徒静将人放在榻上,盖上了丝被。

郁君倾这一次睡得特沉。

恍惚间云雾缭绕,漫天漫地,世间万物仿佛蒙上了一层清雾。

她疾步阔去,用流苏袖一挥,雾气散了散,她看到凤凰盘旋转不止,嗡鸣不断,有血渗出,大量,大量的血液,翻滚,冒着热浪,仿佛不会中断,残肢,断臂,断头,肠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深陷其中,被紧密的包裹,紧密的围剿,她想嘶吼,吼不出来,想跳出跳不出来。

有声音在吼叫。

我们死的好惨!好惨!

郁君倾大惊,怒视着大片大片的血水,如万物山河在交织,交织,再交织,不过,交织的不是平静的湖水,河畔,而是数之不尽的淋漓鲜血。

忽地,血腥泊湖内走出一个修长身形男子,他背光而行,五官模糊,一身白玉玄袍,让人看不清,不真切,她仿佛陷入血池漩涡,身子再下降,她却不想出

来,有暴怒的气息在她体内嘶吼,刨叫,她脑海内兴奋莫常,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好喜欢,那是来自血液的呼唤,她笑着要沉迷。

那道身影却动了动,仿佛在向她招手。

“这里不属于你。”

正沉迷杀戮内的郁君倾有了一丝不悦,她瞪向那个对她招手之人,依旧,下沉,衣衫染红,漂亮的杏眸也在逐渐转成红色,从淡淡红光到红色到深红…她好开心。